第10章 懷錶幽光，秘局再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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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錶幽光，秘局再彰

暴雨在黎明前驟然停歇，林深指尖的星沙與銀杏汁液融合成詭異的青紫色。

全息投影中的鐘樓座標在他視網膜上灼燒出淡金色殘影，而懷錶指標末端那滴懸而未落的血珠，正映出三個熟悉又陌生的輪廓。

"這不是現代鑄造工藝。"顧言突然開口，指尖拂過後頸消失的齒輪印記。

他蒼白的面板下泛起細密銅鏽，沈星河少年時的記憶碎片正隨著銀杏木牌的震顫不斷湧現，"第七塊磚那裡應該藏著"

警笛聲刺破潮溼的晨霧，林深猛然攥緊懷錶。

血珠在劇烈晃動中折射出扭曲的鐘樓尖頂，三個倒影裡屬於顧言的面容正在沈星河與他自己之間瘋狂閃爍。

沈星河突然捂住太陽穴跪倒在地，瞳孔裡翻湧著不屬於這個時空的青銅齒輪。

三天後，市立大學考古研究所籠罩在暮色裡。

李教授摩挲著放大鏡邊緣的包漿，鏡片後渾濁的眼球突然迸發出精光。

當林深將裹著星沙的銀杏木牌放在紅絲絨托盤上時，整間實驗室的古董架同時發出共鳴般的震顫。

"昭昭天命"老教授佈滿老年斑的手指懸在懷錶年輪投影上方三厘米處，虛空中突然浮現出由銅綠與血絲交織的甲骨文，"這個組織在商周交替時期就掌控著時空金鑰，你們看這第八道虛影——"他顫抖的鋼筆尖戳向全息投影裡蠕動的年輪，"根本不是生長，是吞噬。"

窗外驚雷炸響的瞬間，林深看見顧言耳後滲出與銀杏汁液同色的光斑。

那些青金色液體順著實驗臺紋理蔓延，竟在鋼化玻璃表面蝕刻出鐘樓地下室的立體地圖。

沈星河突然抓住林深的手腕，兩人掌心的舊傷疤同時亮起暗紅色微光。

"當年火災現場"李教授突然掀開西裝外套，露出鎖骨處與銀杏木牌焦痕完全吻合的烙印，"我也找到過刻著'天命'二字的青銅殘片。"他佈滿血絲的眼睛掃過三個年輕人，"但第二天它就變成了考古隊的骨灰盒。"

林深感覺懷錶齒輪咬住了自己的心跳。

當月光再次穿透雲層照進實驗室，他看見那滴懸在指標末端的血珠裡，赫然映出二十年前父母葬身火海時扭曲的身影。

顧言後頸的畢業合照突然滲出黑色黏液，本該空著的位置浮現出李教授年輕時的面容。

實驗室的青銅器在月光下滲出細密水珠。

林深指腹摩挲著懷錶邊緣的夔龍紋，那些凹凸的銅鏽突然開始啃咬他的指紋。

顧言耳後的青金色光斑正在褪色，沈星河卻突然抓起實驗臺上的強磁鐵，狠狠按在自己太陽穴的位置。

"別動！"李教授枯槁的手掌拍在磁鐵表面，渾濁的眼球裡倒映著沈星河瞳孔中旋轉的青銅齒輪，"這是記憶錨點的量子糾纏，強行剝離會燒燬海馬體。"

林深感覺懷錶內芯的齒輪突然反向轉動，父母在火海中扭曲的身影被撕扯成無數暗紅色絲線。

當他再次睜眼，實驗臺表面凝結的銀杏汁液正沿著某種拓撲軌跡流動，逐漸勾勒出西周饕餮紋的輪廓。

"你們看這裡。"李教授用手術刀尖挑起一滴凝固的星沙，暗紫色結晶在紫外燈下裂解成八邊形的全息密碼盤。

老人佈滿老年斑的手指懸停在密碼盤上方三厘米處，實驗室裡所有青銅器的銅綠突然開始剝落，在空氣中匯聚成泛著腥味的雨雲。

顧言突然扯開襯衫第三顆紐扣，蒼白的胸口浮現出與密碼盤完全吻合的凹痕。

當星沙密碼盤嵌入他胸口的剎那，懷錶蓋子彈開的脆響驚醒了整座博物館的青銅編鐘。

林深看見表蓋內側的銅胎裡，層層疊疊的綠鏽下蟄伏著半幅帛書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