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殊榮在身志愈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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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榮在身志愈堅

（接上文）

陳默的指尖陷進掌心，奈米修復膠帶在右眼框上收縮的觸感像某種活物。

梧桐苑中庭的應急燈在雨幕裡暈成血色光斑，救援直升機旋翼捲起的風裹挾著混凝土碎屑，撲打在徐昊新生的晶體骨骼上迸出細碎火花。

“英雄就該有英雄的樣子。”林曉將攝像機鏡頭對準他傷痕交錯的胸膛，紫光濾鏡下那些正在癒合的傷口裡，隱約有資料流在皮下游走。

她耳後因雨水浸泡翹起邊角的仿生面板，露出底下003毫米的電路紋路。

戰術手錶突然震出蜂鳴聲，全息投影將慶功宴場景粗暴地覆蓋在廢墟之上。

陳默盯著懸浮在香檳塔上方的星雲勳章，卻聽見自己顱骨內側傳來加密頻段的雜音——那是三天前潛入超市地下三層時，嵌在後槽牙裡的訊號接收器在共鳴。

“定位座標已同步。”劉警官擦拭著女兒照片的動作驟然停頓，老舊相紙在奈米機器人掃描下顯露出超市儲物櫃的全息模型。

他警服第二顆紐扣藏著微型震波儀，此刻正隨著地底三百米處的異常震動泛起漣漪。

徐昊除錯著晶體手臂的動作突然僵住，b - 17編號在關節處閃爍的瞬間，恆溫箱裡的不明生物樣本集體發出超聲波嘶鳴。

他白大褂內襯的基因圖譜開始自動更新，最新序列鏈呈現出的蛋白質結構，竟與陳默母親病歷上的癌細胞切片完全吻合。

“運輸艦將在黎明前抵達。”機械女聲響起時，林曉修復的攝像機突然自動對焦，將紫光鏡頭穿透陳默的作戰服，捕捉到他心臟表面正在凝結的黑色晶體。

她藏在髮絲間的記憶體閃過三年前丈夫失蹤案的現場照片——同樣的結晶正從死者眼眶裡野蠻生長。

陳默握緊逐漸僵硬的右手，奈米機器人傳回的病房監控畫面正在視網膜上分屏顯示。

母親枕邊的輸液架在地板投下詭異陰影，那團扭動的黑暗與超市貨架底層的編號塑膠袋如出一轍。

當他轉身假裝整理裝備箱時，戰術目鏡的反射光裡，徐昊晶體手臂的倒影中竟浮現出半張懸賞令的殘影。

“氣壓閥需要重新校準。”劉警官的聲音裹著靜電雜音，他警用終端接收的所謂地陷事故報告裡，17棟地基裂縫中滲出的粘液正在腐蝕掃描器探頭。

別在腰間的女兒舊髮卡突然升溫，鐫刻在蝴蝶結背面的超市貨架編號開始滲出血珠。

林曉將額頭抵在陳默後背，看似溫存的姿勢下，她藏在美甲裡的顯微探頭正在掃描他脊柱間的資料介面。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配送站相遇嗎？”她撥出的熱氣呵在陳默耳後，奈米機器人卻監測到其中混雜著地下實驗艙特有的氦同位素。

運輸艦引擎的轟鳴碾碎雨幕時，陳默最後望了一眼手機銀行介面。

賬戶餘額數字在暴雨中詭異地扭曲成條形碼圖案，與劉警官女兒照片背面的編碼形成映象對稱。

當他的晶體化右手握住艙門扶手的剎那，梧桐苑地底傳來沉悶的碎裂聲——像某個沉睡的巨物正在掙斷枷鎖。

艦艙氣密門閉合前的瞬間，陳默看見徐昊的晶體手指無意識地在艙壁上劃出十七道刻痕。

林曉除錯攝像機的指尖沾著來自超市地下室的熒光塵埃，而劉警官警徽背面不知何時粘著一片枯萎的銀杏葉——那是三年前懸賞令首次出現時，鋪滿17棟兇案現場的特殊樹種。

運輸艦艙壁流淌著幽藍的應急燈光，陳默盯著全息投影裡跳動的物資清單，右眼的奈米修復帶突然傳來灼燒感。

智慧系統將三級防護服劃為違禁品，審批流程裡嵌著的電子紋章，竟與梧桐苑超市儲物櫃上的防盜印記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