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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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秘驚現，險途再啟

冰晶墜落的嗡鳴聲在蓄水池內迴盪，白老佈滿老年斑的手指突然掐住玉蟬尾部的機關。

義肢關節滲出暗紅色液體，順著金鑰凹槽流進冰晶形成的穹頂輪廓，將那些墜落的冰晶染成細小的血琥珀。

"二十年前的漢墓"方硯秋後退半步踩到蘇瑤的絲帶，敦煌藻井圖案正在血水裡扭曲成流動的西夏文，"那些隕鐵根本不是陪葬品。"他摸出始終隨身攜帶的考古日誌，1998年7月13日那頁的拓印圖上，原本以為是漢代星象圖的紋路正在與冰晶產生共鳴。

顧晚晴突然拽住林驍的手腕，醫生指尖壓在他發燙的護身符上："你在地鐵裡看到的根本不是幽靈。"她翻開《河西輿地考》被血浸溼的扉頁，硃砂繪製的飛天體正在書頁上緩緩振翅，"白老當年給你的這本書，頁碼順序根本不符合敦煌遺書的裝幀規律。"

墨羽的術士袍突然無風自動，他掌心凝結的寒氣將方硯秋右眼的金光壓制得更暗了些："樑柱上的雙頭蛇不是被颳去的。"他盯著白老背後逐漸清晰的蛇影，"是被某種東西吃掉了。"

"夠了！"白老的義肢突然發出齒輪卡死的刺響，蓄水池四壁的冰晶同時映出八個不同年代的場景——古宅傾塌的樑柱、地鐵隧道里遊走的黑影、鏡中醫院扭曲的走廊每個畫面裡都有個戴玉蟬吊墜的背影。"當年在漢墓找到的根本不是隕鐵。"老人扯開左胸口的衣服，面板下嵌著的黑色晶體正與冰晶穹頂同步脈動，"是織影者被肢解的心臟碎片。"

沙塵暴的呼嘯聲突然穿透通風管道，古長老帶著六個黑袍人出現在冰晶幻象之中。

老人手中的九環錫杖重重頓地，那些映照著前八卷事件的冰晶瞬間爆裂成鋒利碎片。"方博士應該記得洛陽鏟打偏三寸的教訓。"他的目光掃過蘇瑤浸泡在血水裡的絲帶，"二十年前你們在賀蘭山掘出的西夏銅匣，害得十七個守陵人被沙暴活埋。"

林驍突然舉起那本《河西輿地考》，發燙的護身符在書頁上烙出焦痕："去年地鐵站失蹤的檢修工，他們的工作證編號和這本書的頁碼"他話音未落就被墨羽拽著衣領撲倒，三道冰晶碎片擦著後頸釘入池壁，在混凝土上蝕刻出與新娘詛咒相同的符文。

"白老的玉蟬吊墜裡封著血月碎片！"顧晚晴突然指著老人胸前，那枚被視作考古界榮譽象徵的玉蟬正在滲出銀藍色液體，"當年搶救性發掘漢墓時感染的奇怪輻射病那些壞死的組織"

方硯秋的考古日誌突然自動翻到中間某頁，1998年用紅筆圈出的異常資料在血光中重組為立體星圖。

他感覺右眼的灼痛突然轉移到了左手腕——二十年前白老送給他的青銅手鍊正在溶解，露出內層暗格裡的西夏文刺青，那些文字與蘇瑤絲帶上的密宗符文完全吻合。

"你們根本不明白自己在觸碰什麼！"古長老的錫杖頂端亮起八稜銅鏡，將冰晶碎片折射成籠罩全場的牢籠，"每解開一道封印，織影者就能多甦醒一"

墨羽突然將術士袍甩向半空，布料在血水裡膨脹成巨大的暗影，暫時阻隔了銅鏡的光束。

方硯秋趁機抓住白老顫抖的義肢，考古學家沾著血漬的手指精準按在對方腕部某個凸起開關上——這個動作與他二十年前在漢墓中無意觸碰陪葬俑機關的姿勢分毫不差。

"當年您教我辨認漢代錯金工藝的時候"方硯秋的聲音帶著考古現場特有的塵土味，他指甲縫裡還嵌著三小時前在戈壁採集的火山灰，"特意強調過玉蟬舌部的機關只能單向開啟。"（接上文）

冰晶牢籠在銅鏡折射下不斷收縮，墨羽的暗影屏障發出布料撕裂的脆響。

方硯秋的手指仍扣著白老義肢的機關，腕間西夏文刺青與蘇瑤的絲帶同時泛起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