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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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里正是草長鶯飛時節，用過早膳，元策擁著趙若薇去園子消食，思量著女娘總待在宮室怕她煩悶。

有侍官遞來插著白羽的密信，青德接過雙手恭敬呈上，元策停下腳步解開蜂蠟，冷眸沉默看著內容。

身側女娘鬆開大掌，曳地衣裙經陽光照射映出金線光影，美得不可方物。

纖肩半傾，趙若薇蹲下身，素白的手指落在重瓣花枝，輕輕將其折下，嬌靦微傾輕嗅花香。

不遠處端著火瓷白盞盆的寺人過來，青德接過將手爐遞至陛下跟前，冷白手指握著的信紙放進火爐，很快燒盡。

漆黑眼眸看著女娘纖弱脊背，曼妙身姿隱於花叢內，元策冷聲說了句，不一會寺人捧來翠綠枝條。

對於女娘家的小玩意，夏皇不曾涉獵多少，用枝條編織花環還是少時為哄女娘開懷編過幾次。

冷白手指將柔韌枝條纏繞成圈，兩指伸開比著大小。

趙若薇蹲坐在草地上，興致正濃，挑著喜愛的花朵，柔嫩柔夷內已攥了不少，她將皓腕纏繞的絲帶解下，綁住花束。

高大的身形俯下，遮去近前溫煦陽光，女娘抬眸看去，便見五顏六色的花環遞到跟前。

趙若薇訝然低呼，修長手指捏著精緻的花環為女娘戴上，冷眸看著嬌靦含笑的模樣，俊美的臉龐溫和下來。

夏皇沒顧儀態，跟著女娘坐在草地上，長臂攬過香肩，垂眸低嗅雲鬢上花環的輕香。

“真美。”素手拿下花環仔細打量著，柔嫩的手指拂過花瓣，女娘抬眸看向男人。

晦暗的眼眸愈加溫柔，元策壓低嗓音輕聲道：“馴獸園的白鶴出來走動了，我帶你去看看。”

女娘欣喜點頭，摸著花環自顧戴在雲鬢上。

園內白鶴很多，立在樹蔭下，見圍欄外女娘伸出素白的手心，上面鳥食引得鶴鳥邁著悠閒的步子，循著味道跟過去。

尖利的鳥喙輕點在手心，輕易將鳥食吞下，女娘欣喜看著，見旁的白鶴吃不著，又從男人大掌拿過鳥食遞上去。

餵了好一會也不見女娘收回手，元策正欲說道臂彎帶傷，勿要多舉，卻見嬌靦翩然回首，美眸亮起閃著清透的光亮，是男人許久不曾見到的。

“太子哥哥，它們還是從前那些白鶴嗎？”

趙氏女娘自幼持東宮令牌，暢通夏宮無阻，帶著要好玩伴賞遍稀奇物件，馴獸園不知來過多少回。

俊美的臉龐不變，平靜撒謊道：“自然是它們。”

多少年過去，夏宮賞玩的獸禽哪有不換的？

趙若薇第一次來馴獸園，陪她玩耍的是當時慧妃宮裡的五公主，女娘身份尊崇，乃太子親自求婚得來的儲妃。

因著五公主與她年齡相仿，這才玩到一起，慧妃千叮萬囑女兒好好跟未來皇嫂相處，莫要生出齟齬。

五公主性子豪爽不拘小節，同趙若薇竟相處得融洽，帶著未來皇嫂將馴獸園逛了一遍，還膽大包天去摸猛獸的頭。

柔軟的小手還未碰到毛髮，就聽身後一聲冷呵。

“趙若薇，你在做什麼？”

女娘嚇得縮回手，下意識同五公主相望，才轉過身看向身穿玄色四爪蟒袍的太子殿下。

趙若薇當時年歲小，五公主更小，兩個女娘驚疑不定的抬起嬌靦，圓潤的美眸被太子冷冷看著，很快又低著頭。

太子冷聲讓寺人送五公主回去，只剩下趙若薇獨享冷冰冰的視線打磨。

元策那時是真的冷漠，心狠手辣，果決強硬，一把拉過女娘便要快步朝東宮去，也不管她能不能跟上。

又下令將今日跟隨侍奉的馴獸園宮人全部杖責，打得皮開肉綻，不近人情到極點，分毫餘地都不留。

當晚趙府內，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