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另一條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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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道轟鳴震耳，碎石如暴雨砸下，塵土嗆得秦臻幾乎喘不過氣。他艱難地撐起身子，汗水混著血跡淌下面龐，防護服下的面板像被火灼燒。500米外的升降塔維修區是唯一的希望，可這段路像是通往地獄的試煉。

“得修好它……送他們回家！”秦臻咬牙低吼，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屈的倔強。他踉蹌站起，雙腿像灌了鉛，輻射侵蝕得他頭暈目眩，可一想到隊友們的臉——林奇的犧牲、小王的絕望——他硬生生咬住下唇，逼自己邁開步子。

每一步，地面都在顫抖，牆壁裂縫如蛛網蔓延，巨石轟隆墜落，空氣裡滿是金屬腥味和刺鼻的塵霧。秦臻低頭躲過一塊飛石，耳邊轟鳴不斷，像死神在低語。他喘著粗氣，喃喃道：“小雪還在等我……不能倒在這兒。”

輻射氣流愈發濃烈，視線模糊得像蒙了層紗，面板燒得像要裂開。他咬緊牙關，步履蹣跚，每邁出一步都像在跟命運搏命。500米，短得像一眨眼，可在這片崩塌的深淵裡，漫長得像一生。

終於，秦臻跌跌撞撞闖進維修區。眼前是升降塔的裝置架，複雜的線路和機械在震動中搖搖欲墜，裂縫爬滿支撐結構，像隨時會垮塌的廢墟。他喘著氣爬上維修架，手中的工具沉得像千斤重。

“快點……沒時間了！”他低聲催促自己，手指顫抖著拆開控制箱。火花四濺，電路板焦黑一片，震動讓螺絲滑落，他低罵一聲，猛地用手按住。頭頂，岩石砸下，他側身一滾，肩膀撞在金屬架上，疼得悶哼一聲。

每修復一處，他的呼吸就更急促，視線更模糊。雙手麻木得幾乎握不住工具，汗水滴進眼裡，刺得生疼。他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嘴裡散開，低吼道：“林隊拿命換的，我不能讓他白死！”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震動越來越猛，裝置吱吱作響，像在嘲笑他的掙扎。可秦臻沒停，他拼盡全力接上最後一根線，按下備用電源開關。機器轟鳴一聲，控制面板亮起微弱綠光。

“成了……”他喘著氣呢喃，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汗水浸透衣服，緊貼著面板，他幾乎虛脫，癱坐在地。

可還沒喘口氣，礦道猛地一震，岩石如洪水傾瀉。秦臻腳下一滑，從維修架摔下，重重砸在地上。塵土遮天，轟鳴震耳，他咳出一口血，艱難抬頭看向升降塔方向。

“你們得活下去……”他低語，眼裡閃著不屈的光。腦海裡浮現秦雪的臉，她那句“哥，別走”像刀子扎進心窩。他咬牙想爬起來，可身體像被抽乾了力氣。

震動加劇，地面裂開，岩石轟隆砸下，整個礦道像要塌盡。秦臻心跳猛地加速，絕望和恐懼如潮水湧來。“不……還沒完！”他嘶吼，用盡全力滾向一旁，躲進一塊凹陷的巖壁下。

塌方如狂潮席捲，通道入口被巨石封死，金屬門扭曲變形，發出刺耳的吱吱聲。輻射濃得像毒霧，空氣沉悶得讓人窒息。秦臻蜷縮在掩體裡，喘息粗重，耳邊只有轟隆和自己的心跳。

“難道……真回不去了？”他低喃，聲音顫抖，眼裡閃過一絲不甘。林奇的背影、小王的呼喊、秦雪的笑臉，像走馬燈在腦海裡閃過。他攥緊拳頭，指甲刺進掌心，低吼：“不，我得回去！”

就在這時，一道微弱的光從前方閃過。秦臻揉了揉眼，眯著看去——塌方後的廢墟中，竟露出一條隱秘的通道，亮光從裂縫透出，像一線生機。

“另一條路？”他喃喃，眼中燃起希望。礦井裡曾有老礦工提過緊急撤離通道，他不確定位置，但此刻，這光亮是他唯一的賭注。

秦臻咬牙爬起，拖著幾乎麻木的雙腿撲向那道光。每邁一步，碎石都在腳下滾動，震動讓通道搖搖欲墜。他用工具砸開堵路的石塊，塵土嗆得他猛咳，可他沒停，手指磨出血也不管。

“活下去……得活下去！”他喘著氣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