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亞特蘭蒂斯的往昔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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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灰暗渾濁的海水深處，一座由發光珊瑚勾勒的巨型拱門突兀地矗立。門框上盤踞著某種機械與生物融合的造物——十二具人魚骸骨被水晶包裹著懸浮在門廊兩側，它們的肋骨間生長著藍紫色熒光海藻，隨水流飄動時在海底投下變幻的幽光。

門扉中央懸浮著三枚逆時針旋轉的青銅齒輪，每枚齒輪表面都蝕刻著螺旋狀的能量回路。當秦臻靠近時，齒輪突然停滯，表層銅鏽如蛇蛻般簌簌剝落，露出下方流動著液態光紋的透明材質。齒輪間隙浮現出由氣泡組成的立體星圖，其中三顆星辰正對應著秦臻額間因果印記的位置。

"作為維達克文明的傳承人，你可以用你的血啟用星圖軌跡。"維達克的聲音迴響。秦臻劃破指尖的瞬間，血珠並未散開，反而凝成三粒紅寶石般的結晶，精準嵌入星圖空缺的三角節點。齒輪發出遠古鯨歌般的嗡鳴，門框上的人魚骸骨突然同時抬起右臂。

"認證透過。"海底沙礫突然聚合成沙漏形狀，門內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拱門化作億萬粒發光浮游生物，在秦臻面前鋪就一條通往深淵的光之路，路兩側的黑暗裡隱約可見巨型機械觸手緩緩舒展，金屬吸盤上睜開的電子眼閃爍著猩紅光芒。

秦臻踏入光之路的剎那，身後億萬浮游生物驟然熄滅。海水、機械觸手與浮游生物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畫，只餘下某種粘稠的虛空包裹周身。他低頭看見自己的手掌正在分解成光粒，卻感受不到絲毫疼痛——或者說，組成痛覺的神經訊號也被這片空間吞噬了。

"別抵抗時空遷躍。"維達克的聲音似乎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每個音節都帶著金屬摩擦的迴響，"你現在正穿過時間河床。"

當視野重新凝聚時，秦臻發現自己站在由液態水晶構成的三維迷宮裡。十二座倒懸的宮殿群漂浮在頭頂，建築表面的浮雕同時呈現建造與崩毀兩種狀態；腳下流淌著銀色的沙河，每一粒沙都在播放不同時間線的戰爭畫面。空氣裡懸浮著鯨魚形狀的發光體，它們的骨骼卻是精密的齒輪結構，腹腔內不斷重組著秦臻記憶裡的某些片段。

"看那尊日晷。"維達克的聲音引他抬頭——由黑色隕鐵鑄造的巨型儀器貫穿天地，晷針上纏繞著光帶。晷盤並非刻著時辰，而是用液態光子書寫著這個文明興衰。"這裡的時間流速取決於因果濃度，你在遺蹟裡經歷十年，外界可能只過了一瞬，也可能相反。"

彷彿印證這句話，秦臻目睹驚悚的一幕：某個透明艙室內，穿著古代亞特蘭蒂斯服飾的學者正在衰老。他的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塌陷，卻在完全化作骷髏的瞬間突然倒退回青年狀態，整個過程迴圈往復如同卡住的膠片。更遠處，機械章魚用觸鬚從瀑布裡打撈時間碎片，那些飛濺的水珠在半空凝結成冰，每一顆冰晶都封存著某個平行時空的戰爭結局。

"小心！別隨意觸碰這裡的任何物體。"維達克警告時，秦臻的衣角已擦過飄來的記憶氣泡。剎那間他經歷了三次不同的人生：一次作為海底祭司啟動滅世武器，一次作為機械士兵屠殺同胞，最後一次竟是被維達克親手植入因果印記的實驗體。冷汗浸透後背時，那些外來記憶又如退潮般消逝，只在視網膜殘留著灼燒般的殘影。

宮殿群深處傳來鐘鳴，所有懸浮物突然定格。秦臻看見自己的影子分裂成七個不同年齡段的個體，從垂髫童子到耄耋老者，各自朝著逆時針方向行走。當他抬起右腳，七個影子卻統一伸出左腿——這個空間正在篡改最基本的因果律。

為防止秦臻再次迷失，維達克教導秦臻凝聚好自己的因果印記。

"跟緊你的因果印記。"維達克的聲音首次出現波動，液態水晶地面突然裂開深淵，露出下方由無數時鐘齒輪咬合而成的巨大心臟。每下搏動都激起時空漣漪，秦臻因果印記受到鏽蝕——這裡的時間毒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