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夢憶前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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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東珠透過小藍的鏡子，沉默的搖搖頭。

她嘆了口氣，“小四到底有什麼可瞞著的，罷了，若他們從夢中出來，我一定得勸小四莫要執念太深。”

小藍坐在一旁，揉了揉頭:“世界的法則不一樣，你彆著急嗎。”

……夢境……

乾坤之鏡，乃九華山聖物，相傳乃是九重天四殿下邕崢的逆鱗煉化而成，如今傳到了影禎道長的手上。

而此刻，宜寧手中握著這片逆鱗，心中忽然一抽一抽的鈍痛，她腦海中似乎閃爍著一個可憐的孩子，正在池邊哭泣。

逆鱗折射出的鏡子中，開始慢慢浮現山下的景象，宜寧不由得上前一步。

烏雲籠蓋遮住滿月，山外忽然颳起狂風，吹的桃花簌簌飄落，忽然一道紅光閃過，一隻狀似凰鳥的景象落在九華山頭，它盤旋著鳴叫兩聲，消失不見。

宜寧再回頭，乾坤鏡中的景象已經換了天地。

她僵硬住，感受到了背後有人。

“師父。”宜寧扯出笑容，她握住逆鱗，後退兩步，“師父醉酒，宜寧扶著師父去休息吧。”

“不必。”影禎立在不遠不近處，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甚至還有些冰冷，他片刻說道：“過幾日，應該去祭拜你的母親了。”

他離開的時候腳步有些虛浮，宜寧本想扶卻被他擋住。

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終於還是應劫了。

影禎摘落斗笠，在走到無人處，終於吐了血。

“四殿下，小仙早就說了，天道不能干預，你還是聽小仙的話，回去吧。趁著此事陛下還不知道，您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司命星君搖搖頭，“宜寧仙子這命格不是你我能夠干預的，小心連命都保不住。”

“我知道了，多謝星君提醒。只是她在人間一日，我便一日是他的師父影禎，而不是天界的四殿下。”他的臉色慘白，是阻止剛才的紅光的結果，然而終究還是沒能阻止得了。

“哎呦！宜寧！宜寧！”雀婆婆的聲音劃破天空，影禎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留下一團煙霧給司命星君。

司命星君跺跺腳，氣的不輕。

宜寧！宜寧！

是母親。

宜寧五歲的時候，母親就戰死在鹿城了。

彭城郡君秦若瑛乃秦家留下的獨女，當年秦家率領三萬大軍對抗金國十萬大軍，一家老小皆戰死沙場，當時小女兒秦若瑛方才出嫁，因此苟活下來。

梁國連年內鬥不斷，朝中幾乎無可用的將領，那年成明帝一朝令下，讓彭城郡君領兵出征，雖然守住了鹿城，卻也丟了性命。

她見到母親在城牆上被萬箭穿心，手中還握著那杆紅纓槍，她微微一笑，絲毫不畏懼。

“娘！阿孃！”

宜寧想要抓住什麼，一瞬間如墜深淵，她忽然握住一隻溫暖的手，終於醒來。

窗外的正下著雨，屋內並沒有開燈。

坐在她床前的人是師父，他今日並沒有戴斗笠，他的面容依舊隱藏黑暗之下，宜寧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依稀辨認他的方向。

宜寧起身，靠在床上，聲音有些沙啞：“讓師父擔心了。”

影禎鬆開她的手，似乎看向了她，只聽見他說：“宜寧，你昏迷了三天，昨天你的父親派人過來，想要接你下山。”

“下山？”

“梁國龍脈延續至今已經是勉強，只是開國之君曾救下過受傷天帝，天帝因此為梁國續命一百年。而你，是天命之人。”影禎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倘若你不願意，師父會……”

宜寧眼前浮現出鏡子中的景象，她心中發澀，沉默片刻終於說：“師父，我願意的。”

影禎的手頓了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