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地下拍賣會的禁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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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銅城那陰森而神秘的地下深處，隱藏著一個鮮為人知的黑暗角落——地下拍賣場。這裡彷彿是一個被時空遺忘的罪惡淵藪，瀰漫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地下拍賣場的穹頂極為詭異，由七百個機械顱骨拼接而成，每顆顱骨的眼窩都嵌著散發著幽光的星輝石，投射出詭譎的藍光，彷彿無數雙陰鷙的眼睛在窺視著場內的一切。艾爾維斯穿梭在人群中，他的面具內層浸滿了時之血那刺鼻的腥氣，這是他費盡心思找到的唯一能遮蔽議會掃描的偽裝。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會暴露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艾爾維斯的機械義眼警惕地掃過那些懸浮著的拍賣品，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厭惡和警惕。泡在量子溶液中的嬰兒胚胎，彷彿還在徒勞地掙扎，無聲地訴說著他們悲慘的命運；用契約條文編織的活體地毯，上面的文字彷彿還在蠕動，散發著邪惡的氣息；還有那本被嚴密保護在玻璃罩中的《契約之頁》，在微弱的光線中隱隱脈動，彷彿有著自己的生命一般。

“第42號拍品，”拍賣師那機械的聲音在拍賣場中迴盪，他的機械舌彈出三寸長的解碼針，指向那本《契約之頁》，“活體書《契約之頁》，記載著被議會抹去的第七條款，這可是無比珍貴的禁忌之物，各位有興趣的買家，可不要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當拍賣槌重重敲響的瞬間，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玻璃罩內的羊皮紙突然開始量子化，原本平整的書頁瞬間如食人魚群般瘋狂撲向拍賣師。它們以極快的速度鑽入拍賣師機械義體的每個接縫，彷彿要將他吞噬。拍賣師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這慘叫瞬間變成了多重混響，令人毛骨悚然。他的面板下凸起遊動的文字，彷彿有無數條蟲子在蠕動，脊椎也被契約條文硬生生撐成了詭異的s形。

“找……到……”拍賣師的聲帶迸出青銅齒輪，艱難地吐出幾個破碎的音節，“揹負數理之罪的孩子！”

片刻之間，拍賣師重組完成的軀體已不再是人類。他的左眼變成了轉動的星軌儀，散發著神秘的光芒；右臂化作嵌滿嬰兒牙齒的青銅觸鬚，猙獰而恐怖。當那根可怖的指節指向艾爾維斯時，整個拍賣場的警報器突然噴出時之血霧，瀰漫在空氣中，刺鼻的氣味讓人窒息。與此同時，七百個機械顱骨齊聲誦唸被禁的數學公式，那嗡嗡的聲音彷彿是來自地獄的詛咒。

艾爾維斯心中一驚，意識到情況萬分危急，他毫不猶豫地掀翻拍賣桌，桌面下露出了一條通往排汙管道的暗門。他的機械義眼滲出星輝黏液，在血霧中艱難地腐蝕出一條逃生通道。身後傳來金屬撕裂的可怕聲音，《契約之頁》的書頁正將其他買家改造成活體方程式。一個原本雍容華貴的貴婦，她的珍珠項鍊瞬間變成了斐波那契數列，正無情地勒斷她的頸椎，貴婦發出絕望的慘叫，生命在痛苦中消逝。

“你逃不掉的！”重組人的聲音帶著令人煩躁的量子噪聲，充滿了威脅和惡意，“西格莉德的罪孽刻在你的基因鏈裡，你永遠也無法擺脫！”

暗門後是一個錯綜複雜的管道迷宮，彷彿是一個巨大的謎團等待著艾爾維斯去解開。管壁上佈滿了跳動的數學符號，彷彿是某種神秘的密碼，又像是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艾爾維斯的機械義眼突然不受控制地暴走，視網膜上浮現出莉婭在另一個維度分娩的場景——她的機械右手正從虛空夾出青銅鑰匙，那把鑰匙的齒紋與他義眼的星輝石完全契合，彷彿是命運的安排。

排汙管道的積水突然開始沸騰，如同燒開的水一般翻滾著。在這沸騰的水中，浮現出艾爾維斯童年的記憶碎片。五歲的他跪在青銅熔爐前，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議會成員們表情冷酷，正將數學悖論刻入他的基因鏈。那些複雜的公式在他的機械義眼裡不斷生長，最終開出了吞噬星軌的惡之花，改變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