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瘟疫醫生的烏鴉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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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爐廢墟外的天空飄滿灰燼，每一片都形似烏鴉羽毛。瘟疫醫生的銅靴碾過焦土，暗銀色的防護服上爬滿神經狀電路，肩甲處的議會徽章正滲出淡綠色黏液。莉婭的奈米雲在廢墟間遊弋，突然被某種頻率干擾——那些烏鴉面具的眼窩處鑲嵌著星軌儀碎片，正釋放出記憶干擾波。

“別呼吸！”艾爾維斯拽著莉婭躲進半毀的青銅管道，他的脊椎齒輪因鏽蝕發出刺耳摩擦聲，“他們的面具會釋放神經孢子…能腐蝕海馬體。”

管道外傳來金屬鳥喙刮擦聲，三名瘟疫醫生呈三角陣型逼近。為首的醫生突然摘下面具，露出腐爛的半機械面龐——他的左臉是議會清洗者的標準構造，右臉卻佈滿哺乳紋狀的增生組織：

“叛軍莉婭·西格莉德，根據《文明淨化法》第117條……”

“你將被改造成移動培養皿。”

艾爾維斯的哺乳紋突然暴長，青銅苔蘚裹住鏽死齒輪擲向敵人。苔蘚在觸及面具的瞬間碳化，釋放的孢子云卻被星軌儀吸收。醫生們同步抬手，面具的鳥喙中射出神經鎖鏈：

“檢測到淬火劑載體…執行活體回收。”

鎖鏈纏住莉婭腳踝的剎那，艾爾維斯用身軀擋住第二波攻擊。他的後背被鳥喙狀利刃刺穿，星塵膿液噴濺在最近的面具上。膿液腐蝕出裂縫的瞬間，莉婭看見面具內側的刻字：

“靈魂天平座標：β-117γ-9”

瘟疫醫生突然集體抽搐，面具下的機械聲帶發出非人尖嘯。莉婭趁機扯下破損的面具扣在臉上，鼻腔立刻灌滿腐壞的記憶：

- 西格莉德站在遠古戰場的高臺上，腳下是七百個種族的遺骸

- 她的手中懸浮著初代瘟疫病毒，病毒核心是旋轉的星軌儀

- 被感染的戰士瞳孔暴睜，面板下長出烏鴉羽毛狀的增生組織

“這是母親的…生物兵器實驗……”莉婭的量子左眼滲出黑色黏液，面具的神經介面突然刺入太陽穴，“不…停下！”

面具的星軌儀碎片與量子左眼強制同步，莉婭的視網膜被接入瘟疫醫生的記憶網路。她看見更恐怖的真相：

- 每個面具內壁都刻著被抹除文明的臨終記憶

- 瘟疫醫生的防護服材料是被感染者面板鞣製的生物裝甲

- “靈魂天平”實為議會存放種族基因庫的聖地座標

艾爾維斯扯斷後背的喙刃，青銅苔蘚在傷口處暴長成臨時裝甲。他撞開兩名醫生，抓住莉婭的面具邊緣：

“摘下來！你的海馬體在溶解！”

遲了。面具的神經束已紮根神經中樞，莉婭的右手不受控地抬起，掌心噴射出綠色孢子云。被擊中的醫生突然跪地，防護服下的增生組織暴長成青銅荊棘，將同伴絞成碎肉。

“檢測到高階許可權……”

“歡迎歸來，西格莉德大人。”

剩餘的瘟疫醫生突然停止攻擊，面具的鳥喙中伸出取樣探針。莉婭的量子左眼突然暴睜，重瞳中浮現西格莉德的生物認證碼：

“基因序列驗證透過……”

“母體指令覆蓋中……”

艾爾維斯被無形力量壓制在地，哺乳紋在青銅苔蘚下滲血。莉婭的聲帶振動著西格莉德的頻率，每個字都引發孢子云的量子躍遷：

“帶我去靈魂天平。”

“該回收實驗素材了。”

為首的醫生突然撕裂自己的胸腔，露出內部跳動的星塵熔爐。熔爐表面浮動著全息星圖，β-117γ-9座標點正在哺乳紀元的廢墟上閃爍。

“不…莉婭！”艾爾維斯用鏽蝕齒輪割破手掌，星塵膿液在虛空拼出血契解除陣，“那是母親吞噬萬物的祭壇！”

解除陣的光芒中，莉婭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