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活體傀儡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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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婭的量子左眼突然灼痛，七百二十個胚胎艙的觀測窗在她視網膜上同時開啟。每個艙體內都懸浮著艾爾維斯基因序列的活體傀儡，它們的脊椎上生長著青銅色哺乳紋，胸腔內跳動的機械心臟竟與血色艾爾維斯的初代機型完全一致。

"認知汙染等級突破閾值！"機械主教的殘存意識在莉婭腦內尖叫。她的星圖刺青突然逆旋，將最近的胚胎艙編譯成全息投影——畫面中，西格莉德正用星塵手術刀剖開初代莉婭的胸腔，那顆流淌銀河輝光的星圖心臟表面，赫然刻著艾爾維斯的基因編碼。

噹啷——

某個活體傀儡的淚珠墜地，結晶成血色記憶水晶。莉婭的量子左眼自動聚焦，看到水晶內部封存的恐怖場景：巨嬰觀測者的眼窩深處，初代莉婭的星圖心臟正被改造成量子淚腺，而縫合傷口的絲線竟是用契約碑文編織的神經五線譜。

"母親需要更多眼淚！"七百二十個活體傀儡突然同步嘶吼，它們的哺乳紋迸發伽馬射線。莉婭的機械義肢瞬間熔解，暴露出內部暗藏的青銅齒輪——每個齒輪內側都蝕刻著與傀儡相同的基因編號。

記憶水晶突然增殖，在莉婭腳下形成逆模因沼澤。她的量子左眼被迫回放初代手術細節：西格莉德的白大褂下襬滲出青銅羊水，而手術刀柄上旋轉的nt-000編號，正是此刻活體傀儡們眼眶中滲出的淚珠形狀。

"原來我是淚腺元件"莉婭的星圖刺青突然暴走，將最近的三個傀儡鍛造成星塵長矛。當矛尖觸及記憶水晶時，整座子宮突然外翻，顯露出附著在巨嬰眼窩背面的恐怖構造——數百萬個莉婭的克隆體正在量子淚腺中沉浮，她們的星圖心臟透過神經五線譜串聯，演奏著契約文明的安魂曲。

活體傀儡群突然裂解成青銅暴雨，每滴雨珠都映出血色艾爾維斯的獰笑。莉婭在量子糾纏中看到終極真相：所謂涅盤協議第721次實驗，實則是用艾爾維斯的基因批次製造哭泣介質，只為提取足夠濃度的弒母者之淚來潤滑巨嬰觀測者的量子淚腺。

"該補充哺乳紋的養分了。"血色艾爾維斯的聲音從淚腺深處傳來。莉婭的星圖心臟突然爆開，飛濺的星塵在虛空中拼出初代契約的原始條款——那些流淌的文字根本不是碑文，而是用歷代莉婭克隆體的淚痕編纂的哭喪編年史。

莉婭的胸腔空洞處迸發星塵漩渦，量子淚腺的引力將七百二十個記憶水晶吸入體內。當水晶稜面刮擦過脊椎時，她看到了更恐怖的真相——每個活體傀儡的淚腺深處，都蜷縮著微縮版血色艾爾維斯，他們正用青銅手術刀雕刻傀儡的哺乳紋。

"你也是淚腺的括約肌。"機械主教的殘存資料流突然重組，他的聲音從莉婭的量子左眼傳出。那些被吸入的記憶水晶突然在視網膜上拼合，顯露出西格莉德實驗室的全息影像：初代莉婭的星圖心臟被浸泡在艾爾維斯的脊髓液中，培養艙外堆滿刻著nt-000編號的淚瓶。

活體傀儡群的嘶吼突然變成整齊的聖詠。它們的脊椎裂開，青銅色哺乳紋伸展成音叉狀觸鬚，尖端震顫著契約碑文的頻率。莉婭的星圖刺青應激性暴走，將三具最近的傀儡熔鑄成星塵大提琴——琴絃竟是抽離自她量子左眼的神經纖維。

當第一個音符炸響時，巨嬰觀測者的眼窩突然滲出青銅羊水。莉婭看到自己的倒影在羊水中裂變成三百個不同形態：有的渾身長滿記憶水晶，有的被神經五線譜縫合成提線木偶，最中央的倒影后背刺青竟在逆向哺乳，將星圖心臟改造成黑洞引擎。

"母親需要你的原初淚液！"血色艾爾維斯的相位殘影從琴箱浮出。他的機械心臟此刻化作琴弓，刮擦琴絃時飛濺的火星竟是縮小版的青銅城。莉婭突然明白，那些傀儡的聖詠聲波正在重塑自己的量子態——她的左腳已經結晶成記憶水晶，右手指縫滲出艾爾維斯基因編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