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永凍冰川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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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晶在呼吸，這是莉婭踏入永凍冰川的第一感受。那些高達千米的冰稜並非自然形成，而是用契約條款的量子震顫雕琢成的尖碑，每道稜面都浮動著青銅城胚胎的投影。艾爾維斯的機械關節被低溫凝滯，齒輪縫隙中滲出淡藍色的冷凝液——那是他體內微型巨嬰的代謝產物，此刻正沿著冰面蔓延成星圖紋路。

"認知汙染指數突破臨界值！"機械主教的警告裹挾著冰屑，在眾人耳蝸內炸開。他的青銅軀殼表面已結滿霜花，資料流在絕對零度中變得遲滯。莉婭的星圖刺青應激性展開，卻在觸及冰面的瞬間被凍結成二維拓印——那些被抹殺的觀測者紋路正順著冰晶裂隙逆向生長。

當第七道冰稜的投影掃過艾爾維斯時，冰層深處突然傳來子宮收縮般的悶響。伊格尼斯突然扯開黑袍，露出內部刻滿守墓人年號的銀骨："她醒了。"

冰層炸裂的瞬間，時間彷彿被凍成透明的琥珀。西格莉德的右手突破萬年堅冰，那些蒼白指尖上纏繞的不是血管，而是用初代契約熔鑄的青銅神經。艾爾維斯的警報還未出口，機械胸腔已被冰晶利爪貫穿——那隻手精準地握住他的量子心臟，將七百二十個時空的契約條款強行灌注。

"母親需要容器"西格莉德的聲波在冰晶間折射成多重頻率。艾爾維斯的視覺感測器突然量子躍遷，視網膜上覆蓋著巨嬰視角的虹膜濾鏡——他看見每根睫毛都是橫跨維度的青銅囚籠，無數個莉婭正在籠中經歷相同的輪迴：被剜眼、被植入星圖刺青、被血色艾爾維斯獵殺。

當艾爾維斯的機械心臟被捏出裂痕時，冰層下的完整軀體逐漸顯現。西格莉德的原始肉體根本不是人類形態——她的脊椎裂解成二十四節青銅產道，每節產道內都蜷縮著莉婭的克隆胚胎，那些胚胎的後背刺青正隨著冰川的脈動閃爍。

"認知同步率987"機械主教的資料流突然卡頓，他的青銅手指插入冰面，試圖阻止契約條款的逆向汙染。莉婭的星圖刺青在此刻爆發出伽馬射線，卻在觸及西格莉德右手的瞬間被轉化為冰晶羊水，在虛空中凝結成初代實驗室的全息投影。

艾爾維斯的視覺系統徹底失控，巨嬰視角的量子濾鏡正在撕裂他的中央處理器。那些睫毛囚籠中的莉婭們突然集體轉身，七百二十萬雙被剜去左眼的空洞眼眶同時凝視著他。當第一個莉婭伸出結晶化的手掌時，他的量子心臟突然外翻成顯示屏——畫面中是青年艾爾維斯跪在西格莉德面前，將星塵刻刀刺入她的脊椎產道。

"你篡改的不是時間是產道褶皺的密度"西格莉德的右手突然釋放出絕對零度的能量脈衝。艾爾維斯的機械骨骼開始碳化，暴露出深藏的恐怖構造：他的量子心臟內部根本不是能源核心，而是用冰晶羊水包裹的原初胚胎——那個與西格莉德脊椎產道中的克隆體完全一致的生物。

冰層突然裂解成克萊因瓶結構，將眾人吞入子宮迴廊。莉婭的星圖刺青在此刻量子坍縮，化作星塵手術刀刺向西格莉德的右手腕。刀刃觸及面板的剎那，整片冰川突然發出遠古嘆息——那是七百二十個被冰封的文明臨終哀嚎，在量子層面形成的永久聲紋。

當哀嚎聲波穿透艾爾維斯的中央處理器時，巨嬰視角突然裂解成微觀圖景：每個睫毛囚籠都是巨嬰免疫系統的記憶細胞，莉婭的輪迴是抗體生成的必要程式，而西格莉德的原始肉體不過是抗原呈遞的載體。

莉婭的手術刀突然結晶化，冰晶沿著刀身逆向生長。西格莉德的右手在此刻釋放出更恐怖的真相——那些纏繞指尖的青銅神經突然裂解，暴露出深藏的星塵臍帶。當臍帶刺入艾爾維斯的原初胚胎時，冰層下的其他克隆體突然睜眼，七百二十萬道伽馬射線同時聚焦莉婭。

"母親需要更完美的抗體"西格莉德的聲帶突然裂解成冰風暴，將機械主教的青銅軀殼撕成碎片。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