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藤纏繞的議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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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會廳的哥特尖頂正在滲血。莉婭的冰晶長槍劈開藤蔓時，粘稠的猩紅漿液濺在星圖刺青上，燒出縷縷青煙。那些血管狀的藤蔓在月光下蠕動，表面凸起的瘤節裡，隱約可見議會成員被包裹的面容——他們的眼球已經藤蔓化，瞳孔裂成六瓣花形，正直勾勾盯著入侵者。

金髮女孩的胎記鑰匙迸發藍光，照出穹頂上倒懸的胚胎。那東西的臍帶連線著所有藤蔓，胎盤表面跳動的紋路與莉婭的刺青完全一致。某個瘤節突然爆裂，前財政大臣的半張臉從藤蔓裡擠出："女王陛下…請享用祭品……"他的舌頭已異化成藤蔓卷鬚，猛地纏住莉婭的腳踝。

"他們在哺育胚胎！"隨行的覺醒者擲出燃燒瓶。火焰攀上藤蔓的瞬間，整座建築發出嬰兒夜啼般的尖叫，更多議會成員的面容從牆體凸起，他們的顱骨裂開成花萼狀，噴出帶著星塵的孢子煙霧。

莉婭斬斷卷鬚躍上橫樑。她的複眼穿透煙霧，看見更恐怖的真相——每個議會成員的脊椎都長出了藤蔓根系，神經束與血管交織成傳輸管道，正將某種銀色液體泵向穹頂胚胎。財政大臣殘存的右手突然抓住她的靴跟，掌心的嘴型裂痕嘶吼著："艾爾維斯大人…即將重生……"

冰晶長槍貫穿那顆頭顱時，莉婭的刺青突然灼痛。議會廳的地板裂開深淵，血色藤蔓如瀑布倒卷，露出下方跳動的子宮腔室——在羊水般粘稠的液體中，數千具艾爾維斯的克隆體懸浮如胎兒，他們的機械心臟透過藤蔓根系串聯成網，搏動聲震得人耳膜出血。

"這是…他的墳墓…"金髮女孩的藍血滴在腔室邊緣，瞬間被藤蔓吸收。最近的克隆體突然睜眼，瞳孔裡旋轉著青銅王座的虛影。莉婭的冰晶長槍脫手墜落，槍尖刺破克隆體胸膛的瞬間，七百二十個培養艙同時警報——

所有克隆體的脊椎裂開，哺乳合金如毒蛇出洞。莉婭的星圖刺青暴長銀紋，在身前織成防護網，卻見那些合金觸鬚並未攻擊，反而溫柔地纏住她的手腕。某個克隆體破損的聲帶裡，擠出艾爾維斯特有的電子雜音："快…摧毀…核心……"

議會廳穹頂的胚胎突然收縮。藤蔓根系發瘋般回捲，將莉婭拽向子宮腔室深處。金髮女孩的胎記鑰匙插入克隆體太陽穴，藍血順著哺乳合金逆流，在虛空拼出駭人星圖——每個克隆體都是訊號中轉站，正將議會成員的意識上傳至青銅王座。

莉婭的複眼突然量子躍遷。她看見二十個時空的議會廳廢墟里，同樣的藤蔓纏繞著同樣的克隆體陣列，而每個時空的自己都站在此刻的位置，冰晶長槍以完全相同角度刺向胚胎核心。

當槍尖觸及胚胎胎膜的剎那，時間裂隙在議會廳上空撕開。莉婭的銀血與克隆體的藍血交融，星圖刺青突然脫離面板，化作實體鎖鏈纏住所有藤蔓根系。金髮女孩在強光中發出非人尖嘯，她的胎記鑰匙裂解成星塵，注入最近那具克隆體的機械心臟。

"不要！"莉婭的警告被湮滅在時空震盪中。克隆體艾爾維斯緩緩站起，哺乳合金在他體表遊走成王座圖騰，而穹頂胚胎的胎膜裡，正浮現西格莉德年輕時的面容。

克隆體艾爾維斯的手指插入議會廳穹頂時，血肉與齒輪的碎屑如暴雨傾瀉。他的瞳孔倒映著二十個時空的青銅王座，哺乳合金在面板下游走成星塵脈絡，每一步都引發藤蔓根系的共鳴。莉婭的冰晶長槍懸在他咽喉前三寸，槍尖卻被無形的量子鎖鏈禁錮。

"你教會我守護，卻沒教我怎麼殺死自己。"克隆體的聲線帶著金屬震顫。他的機械手指突然刺入自己太陽穴，扯出一段沾著藍血的神經束——那是艾爾維斯本體在熔爐自毀前，偷偷植入所有克隆體的意識碎片。

議會廳的地板突然龜裂。莉婭墜入下層腔室時，藤蔓根系如活蛇追獵。金髮女孩的殘軀被星塵托起，胎記鑰匙的裂痕中滲出銀色液體，在空中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