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學，誰還不是是小朋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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揹著書包，唐能出門，小時候的記憶嘩嘩的湧出大腦。左拐右拐找到剛子家門口，還是那個記憶中的樣子，因為農村裡變化很少，無非就是土房子變成青磚大瓦房再變成二層樓，誰家的地方還是誰家的地方。按著小時候的稱呼喊著，剛子，走啦走啦，門裡出來個小胖子，揹著一個大大的書包，說，走，走，快點。唐能被拽著，兩條小腿蹭蹭的劃拉著，說，你彆著急啊，不晚呢。剛子神秘兮兮的說，昨天的那個馬蜂窩我看好了，今天我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一會咱們先去把馬蜂燻了，中午就能去烤馬蜂兒子（馬蜂的幼崽）了。哦，原來是這回事啊，唐能記得有這個事，他和剛子經常放學去搞點野餐，誰讓那時候窮呢，別說肉，就是窩頭能吃飽就不錯了，村裡的孩子，調皮搗蛋的不算個事。

學校是在唐能家東北邊，大概在唐能五年級的時候村裡又修了一條小馬路，現在還沒修，出門前唐能就偷偷看了看書包裡的書，四年級。不錯，四年級好像是發生過幾次記憶猶新的大事，1，剛子放學過馬路被車撞了，人沒事但是孩子嚇得拉了一褲兜子，司機賠了一條的確良褲子，一盒蛋糕，羨慕的小孩子沒事就往馬路上跑，沒少捱揍。2和大家一起去村裡一個瘋子家偷杏吃，被同學告發了，老師讓叫家長，又捱了一頓揍。3，反正記得最清楚的就是變著法的找揍。

現在唐能身體裡是一個快50的靈魂了，說不好聽點比他爺爺都成熟，這幼稚的事還是算了吧，也不能想要個完整的童年和自己的屁股過不去吧。所以，唐能拉著剛子說，不行，我不去了，我得先到學校補作業，昨天沒寫完，你跟我去學校吧！剛子想想說，行，下午上學咱們早點出來，幹快點，把馬蜂窩燻了。這孩子！唐能心裡默默的想著，跟著剛子去了學校。

還是老學校，一排排的大房子，老師辦公室在房子西頭，教室不多，小學就六個年級，六個教室，別問，問就是孩子不多，這個年代不知道有沒有義務教育的說法，但是好多農村的孩子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上，每年還有兩次收莊稼的假，什麼暑假寒假的沒聽說過！

進了學校，雷打不動的是老校長在門口，一個歲數40多，戴著厚厚的玻璃瓶子底似的眼鏡，高高瘦瘦的（那時候幾乎沒胖子）穿著洗的發白的藏青色衣服的中年人迎接，唐能走過去，恭恭敬敬的給校長行了一個禮，說，張校長好。唐能是真的佩服這位校長，在他考上大學的時候，去拜訪過校長家，張校長是知青，一直沒結婚沒孩子，到死也沒有翻蓋過房子，家裡只有一個收音機，幾個燈泡，要知道那可是99年了，村裡富裕點的小汽車都有了，至少摩托是沒問題的，據說張校長是把工資都花在了學校，葬禮都是教育局出錢出力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