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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章太炎刑滿釋放,到日本擔任《民報》的編輯。章一接手民報,立即引起清政府的恐慌。清政府馬上派唐紹儀與日本政府交涉,於是《民報》被禁,章太炎幾次入警署進行交涉,並3次致書日本內務大臣,均未果。1908年11月26日,東京地方法院裁判廳開庭審訊,章太炎據理辯駁,無懈可擊,裁判長被章的辯詞說的張口結舌、理屈詞窮。東京地方法院隨後對他作出罰金150元或服役150天的判決。章的學生魯迅、許壽裳等人代他交了罰金,章太炎被獲釋。
1913年,二次革命失敗後,新婚不久的章太炎顧不上蜜月,扔下新婚妻子,從上海跑到北京找袁世凱算賬。臨行前,妻子朋友均勸阻他,章卻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時為冬季,天氣異常寒冷,章太炎足蹬一雙破棉靴,穿一領油油的羊皮襖,手中綽一把鵝毛扇,扇下墜吊著一枚景泰藍大勳章,直闖總統府。總統府的接待員讓他出示名片,他白眼一翻,大聲道:“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我是在上海坐過三年西牢的‘章神經’!”他耐著性子在接待室中踱來踱去,眼見國務總理熊希齡談過了,副部長向瑞琨談過了,袁世凱還不見他,便罵道:“向瑞琨,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見得,難道我見不得?”說罷徑直往裡闖,警衛阻攔,雙方立刻起了衝突。章太炎操起桌上的花瓶朝大總統畫像猛力擲去。
之後,章太炎被衛兵強行捉入馬車,當晚,只能在憲兵教練處過夜。他滿腔怒氣耿耿難消,又指名道姓怒罵袁世凱為“包藏禍心”的“竊國大盜”和“獨夫民賊”。反反覆覆大罵整夜,看守他的衛兵都心驚膽戰,趕緊找來棉花,塞住耳朵。
章太炎闖總統府還有一個版本,據說,章太炎到總統府後,投了一張一尺五寸長的名片,上面只寫了三個斗大的字:章炳麟。袁世凱一直不敢見章,只是派手下出來搪塞,結果被章太炎給罵了回去。為了表示憤怒,章太炎將總統府的招待室砸了個稀巴爛。見章太炎盛怒,袁無奈,派執法處長陸建章前來。據說,陸硬著頭皮出來見章太炎,鞠躬說:“總統有要公,勞先生久候,深為抱歉!今天派我來迎先生入見。”章太炎不疑有詐,便跟著陸建章上了馬車,一路被騙至某軍事廢校,後移居龍泉寺。
據說,章太炎被移往龍泉寺關押,殺人如麻、被人稱做“陸屠夫”的陸建章親自騎馬在前開道以示恭敬,人們都感到奇怪,從沒見過對一名囚徒如此禮遇的情況。問陸,陸回答說:他日太炎若能為我草一檄文,則我可少用十萬兵馬,安得不尊重。
章太炎被捕的訊息一經傳開,便有當日同盟會的故舊前往總統府為他緩頰:“袁總統有精兵十萬,何必畏懼一介書生,不恢復其自由呢?”袁世凱回答道:“太炎的文筆,可橫掃千軍,亦是可怕的東西!”袁世凱為向輿論交代,但又不好給章太炎派罪名,就定了個“瘋子病發違禁”的滑稽名目,將章太炎幽禁。
移居龍泉寺的翌日,袁世凱次子袁克文親自前來送錦緞被褥,但未敢面見章太炎,只是讓人轉交。章太炎覺得窗縫外有人窺探,牽帷一看,乃是袁克文,便立即入室點燃香菸,將被褥上燒出許多洞穴,累累如貫珠,遙擲戶外,曰:“拿去!”
章太炎被袁世凱軟禁在龍泉寺,由陸建章負責執行。陸說袁曾手示八條保護太炎:飲食起居,用款多少不計;說經講學文字,不禁傳抄;毀物罵人聽之,物毀再購;早晚派人巡視,恐生意外,等等。陸對人說:“太炎先生是今之鄭康成。黃巾過鄭公鄉,尚且避之。我奉極峰命,無論先生性情如何乖僻,必敬護之;否則並黃巾之不如了。”
章太炎被軟禁後,袁世凱曾要接章的家屬來京與章同住,章以為是“詭術”,湯國梨也懷疑袁有什麼陰謀,都謝絕了。袁世凱長子袁克定曾來看望章太炎,讓章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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