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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音果然如阿澤所想，回過神來，瞧著阿澤，道：&ldo;是的。&rdo;

阿澤不滿迴音這樣帶著探究的注視，於是便帶著報復一般的語調，道：&ldo;那魅僕是沒用了？&rdo;

迴音微頓：&ldo;沒錯。&rdo;

阿澤微微笑著，眼神漸冷，道：&ldo;那我就放心了……既然它沒用了，我殺了它，阿音應該也是不會怪我的吧？&rdo;

迴音怔了怔，深深地看著阿澤，聲音有些疲憊，道：&ldo;你……已經殺了它了吧。&rdo;

阿澤笑道：&ldo;果然瞞不過阿音……沒辦法啊，誰叫它竟敢隨便靠近阿音，最後還要勞煩阿音去救它？這種沒用的精怪，果然還是死了的好。&rdo;

迴音垂下眼。

這一次，他沉默的時間更長了，或許是在想那全心全意拜服於阿澤的魅僕最後死時的表情，又或許是在想那魅僕無法被諒解的罪行。

最後，迴音淡淡道：&ldo;你高興便好。&rdo;

&ldo;但我不高興！&rdo;

卻聽一聲巨響驀然響起，阿澤起身，沉重的長桌被他拂袖揮開，砸在門上，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後，化作片片碎屑。

迴音眉毛都沒有動半點，而阿澤恨的便是他這樣的波瀾不驚。

阿澤逼上前去，掐著迴音的下巴，迫使迴音抬頭瞧他，一字一頓道：&ldo;你到底哪裡對我不滿？你到底在看著什麼？！&rdo;

為什麼總是這樣的表情？為什麼總是這樣看著他？

&ldo;你說！&rdo;

為什麼像是在愛著他，卻又遠得讓他捉不住？

&ldo;告訴我！&rdo;

為什麼他心中的空洞越來越大，為什麼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將他留下？

&ldo;說啊！！！&rdo;

即便是在暴怒中，阿澤依然強忍著，控制自己的力道，不願自己傷及迴音，然而回音身上似是有些變化已再無法逆轉，使得阿澤這般輕微的動作，也依然在迴音過分蒼白的面板上留下了青紫的淤痕，觸目驚心。

但阿澤沒有注意，迴音也沒有。

迴音看著阿澤暴怒的臉，驀然笑了起來，像是深海的眼睛裡泛出了讓阿澤無法讀懂的情緒。

&ldo;抱歉……阿澤……&rdo;

&ldo;是我的錯，是我來的太晚了……&rdo;

他來得太晚了，晚到魔君已經是魔君的時候，他們才終於相遇。

&ldo;所以……&rdo;

所以……不要介意。

‐‐儘管一切都來不及了，可一切也快要結束了。

多年後的現在，當迴音回首望去後，他終於明白，早在一開始，他就走入了一個永無盡頭的怪圈。

他愛他，卻更恨他。

就像是迴音之於他曾經的未婚妻，就像是魔君之於迴音。

這是走不出的怪圈，也是無法擺脫的絕望。

他對魔君的愛與恨，與日俱增，可當天柱崩毀，魔君當真死在迴音面前時，他卻終於明白，他是捨不得去恨他的。

於是他只能更深更苦痛地憎恨著自己。

無法解脫。

‐‐直到死亡。

第212章 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