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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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套房很罪惡，豪華得罪惡。客廳很寬敞，一端擺著兩張很現代的長沙發，另一端擺著一架大鋼琴，還有一面新裝飾藝術（Art　Deco）風格的大鏡子，角落裡是一張光可鑑人的50年代義大利咖啡桌，桌上放著一個冰桶，裡面有瓶古董香檳。臥室裡只有一張很誘人的床、兩盞銀質檯燈、長長的立體聲音響裝置，還有一整堵牆都是落地窗，外面是一個陽臺。扎克給行李員付小費的時候我走到陽臺上呼吸傍晚的空氣，眺望洛杉磯夜景。從好萊塢到山谷裡綿延著無數閃亮的華燈，這景色電力十足。儘管我累極了，但這間套房如此性感，我想扎克一定毫不猶豫就要在這間房的各個角落進行“巴西之旅”，也許甚至立刻就要開始探索亞馬遜雨林了。

“扎克！你想要……到熱帶雨林來嗎？”我在陽臺上故作靦腆地喚他。他在臥室裡整理行李。

“我很忙。”

“嘿，來嘛！”我吃吃地笑，“別這麼掃興。”

“別這麼飢渴。”他頭也不回地說。

“親愛的，歌手斯汀和他的妻子特魯迪一直待在雨林，可是沒人說他們飢渴啊。”我說。

扎克什麼也沒說。他根本沒理解我說的笑話。我以前說什麼冷笑話他都會傻笑，但今晚不同。他說叫我別煩他，他只想一個人待著，這樣他就能上網查收郵件了。但我覺得就上上網實在太浪費這個大酒店的四室套房了。

半夜1點鐘扎克還是沒有任何要上床的意思。他在客廳裡狂熱地敲擊鍵盤，臉上的表情好像有人和他作對似的，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窗外的夜景或其他任何東西。而且據我所知，男人從來不會拒絕和女人上床，就是不會。後來我終於忍不住又向扎克提起，他從膝上型電腦上移開視線，很生氣地說：

“能不能請你讓我繼續工作一會兒？”他惱怒了。

BB公主　四（4）

突然，我覺得很羞愧，很內疚，他這麼忙的時候我還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對不起。你在做什麼工作？”

“一個新的廣告策劃。這是筆大生意，壓力真的很大。”

“那不錯啊，”我說，“什麼廣告？”

“魯卡魯卡時裝。客戶想要一個全新的策劃。”

“是阿德里安娜拍的廣告？”

“是的。她很傻。現在可以讓我去工作了吧？”

扎克回到電腦前，我回到臥室裡，跌坐在床上。我很失望。我躺在那裡，注視著窗外。外面的風景好像突然變得蒼白。我很沮喪。我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被重重地摑了一巴掌醒過來，就像保羅·托馬斯·安德森導演的電影裡一樣。

兩天之後我打電話給達芙妮，尷尬極了。我如何開口告訴她，到洛杉磯後，扎克幾乎沒對我說過一個字？我理解他壓力很大，但在“去巴西”這件事上，我們入住夏特蒙特大酒店以來，我就沒有離開過北極圈。我並不是說魯卡魯卡廣告不重要，但是扎克的樣子就好像要完成西斯廷禮拜堂的壁畫一樣。實際上，他幾乎都不讓我靠近。每次我提起上床的事，他只是說“你別來騷擾我”或是類似的刻薄話。前幾周也有幾次類似的，當我提議“去巴西”的時候他抱怨說太累了或者腰痠背痛或者其他一些很疲勞的藉口。我當時都相信了他，不過也許他心裡根本不想*。事實是我們已經超過兩週沒有去任何巴西首都附近的地方了。但是，他這樣過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連約會都不願意去了。我提議說我們開車去南多盤加（South　Topanga）峽谷，到我最喜歡的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