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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秀清皺緊眉毛，低聲道：&ot;可能是要早產……&ot;

&ot;早產？！&ot;樓清羽只覺晴天霹靂。

雖然曾經想過不要這個孩子，但當皇上將他們發貶至蒼州時，他還是忍不住懷著一絲僥倖，覺得這個孩子也許可以留下來。可是早產，才七個多月，在醫療技術落後的古代，沒有保溫箱，沒有點滴，一個七個月的孩子能活下來嗎？

樓清羽無措，慌亂地望著床上的炎夜。

沈秀清掀開絲被，在迦羅炎夜臃腫鼓脹的腹部按了按。胎兒似乎比六個月的時候大了些，但仍然與足月的肚子無法比。

迦羅炎夜沁出滿頭冷汗。沈秀清的動作加劇了他的疼痛，他忍不住喝道：&ot;拿開你的手！別碰我！&ot;

沈秀清神色凝重，對樓清羽道：&ot;我先去準備一下，可能今晚……應該很快……&ot;

樓清羽茫然地道：&ot;我、我能做點什麼？&ot;

沈秀清看著桌上的晚膳，道：&ot;先餵王爺吃點東西吧。沒有體力是不行的。&ot;說完匆匆出去了。

樓清羽在床邊坐下，扶起迦羅炎夜，道：&ot;炎夜……&ot;

&ot;我不想吃。難受！不想吃！&ot;迦羅炎夜不等他說完就不耐的道。

&ot;炎夜，你沒聽見秀清的話嗎？！&ot;樓清羽有些急了。

&ot;我不想吃！不想呃……&ot;迦羅炎夜咬著唇，繃直了身子挺了挺，過了片刻才鬆懈下來。他抓住樓清羽的手，緊緊的，用力的道：&ot;我不想生孩子！樓清羽，你聽清楚，我不想生孩子！&ot;

樓清羽心臟一緊，沒有說話，走到桌邊端過飯菜，拌了拌，重新回床邊坐下，伸出勺子遞到炎夜唇邊，道：&ot;張嘴。&ot;

迦羅炎夜煩躁的別過臉去。他現在渾身難受，腹部一陣一陣的痛，哪裡有心情吃飯。

&ot;張嘴！&ot;樓清羽提高聲音。

迦羅炎夜仍然不理會。

樓清羽惱怒道：&ot;你幹嗎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你知不知道早產有多危險？！&ot;

&ot;我不知道！&ot;迦羅炎夜終於忍耐不住。從父皇去世後一直積累到現在不甘和怨憤，還有發現自己竟然是暗雙後的驚恐和惱恨，以及這個孩子帶給自己的種種挫折和痛苦，在這一刻統統爆發了出來。

&ot;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想過生孩子！這都是你、都是因為你……&ot;迦羅炎夜忽然捧著肚子倒了下去，蜷縮在床榻邊大口喘氣。

碗落在地上，跌了粉碎。樓清羽僵直了片刻，緩緩道：&ot;我知道。生下這個孩子，你再也不會受這種罪了。&ot;

樓清羽沒有看他，推開門，走了出去。司錦站在門邊，怔怔地望著他。

樓清羽低聲道：&ot;進去照顧王爺。這件事若洩露出去半分，所有的人……都要付出代價。&ot;

司錦輕輕道：&ot;司錦明白。司錦會閉好嘴巴，不會再有別人知道。&ot;

&ot;秋兒和其它人呢？&ot;

司錦遲疑了一下，道：&ot;剛才沈大人讓我點了所有人的穴道。除了外面的侍衛，院子裡的人都睡著了。&ot;

樓清羽點點頭，讓他進去，自己出了屋，在院子裡碰上提著藥箱的沈秀清。

沈秀清問道：&ot;你怎麼出來了？&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