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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星野哽咽道：&ldo;我知道殿下想著大哥想得很苦……殿下，就把我當做……他吧……&rdo;話音未落，便被一把推開，還未站穩，迎面捱了一拳，踉踉蹌蹌，跪倒在書案下。

天縱站起身，咬牙怒道：&ldo;寧星野!難道你大哥和本宮從前便是這麼教導你的?!你現下這般，到底是在折辱你大哥、折辱本宮，還是折辱你自己?!你、你給本宮滾出去!&rdo;

寧星野一動不動，低頭捂著臉，眼淚一滴一滴掉在面前的華麗地毯，慢慢氤開。

從來都是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人，如今卻這般模樣，天縱到底心軟見不得，怒火被他眼淚澆滅，嘆了口氣：&ldo;你怎麼也這麼愛哭?起來吧，此事本宮也有錯，不會怪你。你年輕不曉事，又素來豁達，以後咱們就當沒這回事，仍像從前一樣。&rdo;

&ldo;仍像從前一樣?&rdo;寧星野下意識地愣愣重複，眼淚卻是流個不停。

天縱看著他神情，忽然想到什麼，走到他面前俯身命令道：&ldo;將手給本宮看看。&rdo;

寧星野顫抖畏縮著，並不伸出手來。天縱便強行逕自攥起他左臂，將平日緊綁的護腕袖封捋下去‐‐他白皙手腕上，一道深深刀口已經痊癒，卻仍是留下了疤痕。

天縱這才全然醒悟：&ldo;本宮病時，你給本宮喝的，是你的血‐‐給本宮貢命的人，是你。&rdo;

‐‐而那時自己毫不留情地罵了他，說他汙染了自己的血。

兩人都沉默了。良久，天縱長嘆一聲：&ldo;對不起，星野，你的心思，一直以來本宮竟一點也不知。&rdo;

寧星野止住眼淚，努力笑起來：&ldo;殿下知曉，還不如不知曉的好。此事與殿下無關，都怪臣一時糊塗，令殿下徒增煩惱。&rdo;

見天縱仍是沉吟不語，寧星野苦笑道：&ldo;殿下可是在想，要把臣調出侍衛、安排到別處去?&rdo;

朝夕相對卻思而不得的滋味，自己亦是經歷過，何必留在他自己身邊受此折磨?想到此處，天縱很快狠下心來：&ldo;星野，不要怪本宮……可你不能再留在本宮身邊了。&rdo;

寧星野一雙眼睛只是疼惜地看著他，滿是懊悔：&ldo;全是臣的錯……其實臣一直都明白您心裡的人是誰，所以從不奢求什麼。臣若不讓殿下發現這點心思，您身邊至少還有臣陪著解悶;如今殿下知曉了，臣便不能再留在您身邊，反而讓您更加寂寞。只是，&rdo;他忽然恢復了平日的狡黠，歪頭笑道：&ldo;殿下又何必一定要臣離開?反正臣的命已經賴在您身上，這輩子都不可能不想著您。&rdo;

&ldo;所以殿下，別趕臣走，行嗎?&rdo;他扯著天縱袖子，不顧臉頰被方才那一拳打的紅腫，仍是如常嘻笑，眼神卻是真切的哀傷：&ldo;臣保證以後都規規矩矩的。&rdo;

天縱語塞。雖然早就知道寧星野與星河面容相似，他卻從未起過將兩者聯絡在一起的任何念頭‐‐星河就是星河，獨一無二;而寧星野不過是自己身邊鬧著笑著的小侍衛。如今第一次用心仔細看著面前的寧星野，方才覺得他們兩人確實相似。

天縱看著那片紅腫，懊悔不已：自己怎麼能對這張與星河相似的臉，下那麼重的手?

過了半晌，終是不忍，只好輕輕撫了撫他面頰，溫言道：&ldo;趕快去上藥吧，等消腫了再回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