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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佛祖壽誕正日,到伽愣寺拜佛祝禱也必最是靈驗,到時候咱們一家三口都去,一來是為燒香禮佛,還請佛祖保佑阿離此去襄州一路平安,異日學業有成;二來嘛!那天寺中人多,咱們也好趁趁熱鬧。”,老夫人的這句話讓旁邊本是滿臉笑意的蟈蟈猛的一愣,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身後小小的廚間傳出一片溫馨的忙碌聲,被強令不準插手的唐離斜靠著院門,隨意的看著長街上那些孩童們玩耍嬉戲。
看著這些同齡大小的孩子,少年莫名的想起了小胖球來,今日向他辭行之時,還真是頗費了一些周折,這小子竟幾次要衝出去找老夫人,直到少年說出這次走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另外鄭大小姐也有希望退婚後,才勉強將之安撫住了。隨後說了一番老生常談的勵志話語,直到此時想起當時鄭鵬聞聽自己要走時神情激動的不捨模樣。唐離就為自己前幾日對他突然而生的冷淡而暗生悔意。
至於那王縉,在確認少年現在並沒有往長安的意圖後,也只能一嘆做罷。畢竟能入道學,走科舉正途。怎麼著也比在兄長身邊當一個下人身份的侍墨書童更有前途。
要說最難纏的還是翟琰,死拉活拽非要唐離傳了他暈染之法才行。但少年既知這是閻氏獨門技法,在沒得閻蘇生允准下,也不便冒然轉授於他人。
翟琰一聽這話那肯幹休,說到最後甚至不惜拜倒在身前,說要認唐離為師,少年一聽這話,著實嚇的不輕,他對自己的斤兩倒是清楚的很,雖然今次仗著一些大家技法出了個彩頭,但論基本功,他與面前這位畫聖之徒相比,差距實在太大,如何敢做他的師傅?好說歹說,最終定下約定,若是一年內還不見閻蘇生,便將這暈染法傳了給他,饒是如此,翟琰送他走時,還是一副苦瓜臉色。
正在這思緒紛亂的當口兒,就聽身後傳來母親呼喚的聲音,唐離調整了臉色,做出一副笑意來,即將遠行,他愈發珍視與親人相聚的時刻,只願在這幾日,給她們留下的每一個印象,都是面帶笑容。
四月八日天氣晴好
早起醒來梳洗畢,吃早飯的時候,就聽院外街道上漸漸響動起來,這喧鬧之聲越來越大,等到三人收拾妥當出得門來,街市上已是熱鬧的不堪。
在人群中走了一段兒,唐離只見往日那些街坊們此時都是穿了新衣,扶老攜幼的滿臉都是歡喜,走著走著,也不知人群中誰高喊了一聲:“‘行像’的來了”,頓時引得群情激奮,探首仰脖向前看去。
一十六個眉清目秀的小沙彌前行導引,其中十二人執鍾罄等各色樂器,邊緩步行走之間,邊奏出梵音大唱;而另外最前的四個沙彌,卻是不停從臂間挽著的竹籃中仰手拋灑出片片香花。
在沙彌隊伍之後,則是四個年過六旬的衲衣老僧手捧香爐隨後,香菸嫋嫋,口中誦佛不斷。
過了這些前奏,方是正隊,只見六十四個穿半披肩的侍佛人抬著一尊碩大的佛像端正而行,只看這佛像的長大,分明是本州佛門第一叢林——伽楞寺中供奉的正殿佛。
佛誕日行像之前,需先浴佛,此時這尊被清洗一新、重新泥金的釋迦正像反射出太陽的光輝,端的是金光熠熠、寶相莊嚴,兩側民眾一見佛祖金身到達,當即拜倒一地,邊口中喃喃不絕,邊向手捧功德箱而來的僧人們供奉錢財,有許多年老者,更是叩頭連連、涕泣不止。
唐離剛見到行像隊伍到達,就微微收了步子落後於唐老夫人,正是借了這個小小的花招兒,終於不用象其他人般那樣跪拜,只是滿街跪倒,僅他一人站立,這感覺著實怪異的很。
行像隊伍既過,這些人才漸次起了身來,其中就有許多人展開自己所帶的佛畫像,隨入了行像的隊伍繼續向下個坊區遊行而去,一時間,長街為之一空。
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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