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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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院”指當時北京政府國會的參議院和眾議院。“一堂”指北京大學。北大此時雖已改名,社會上仍有許多人習慣稱之為大學堂。為了將來畢業能做官,許多學生在校期間不學習,整天拉幫結夥,往來應酬。當時在北大還流行“結十兄弟”,即10個氣味相投的學生結拜做兄弟,畢業後大家鑽營做官,誰的官大,其餘9人就到他手下當科長、當秘書,撈個一官半職,“有福同享”。如果是向軍閥或大官僚買官,那麼花的鑽營費由10人分攤。如此學校,不烏煙瘴氣才怪。
第三,教學內容陳舊,因循守舊。在清政府高壓之下,京師大學堂時期課堂講授的多陳腐無聊之論,一些有志學生對之非常不滿。有個姓葉的教習給預科學生講“人倫道德”課,學生對他的空談不滿,他仍賴著不走。當此課考試時,有個叫孫炳文的學生就在考卷上大書“葉公好龍,尸位素餐”八字。結果孫炳文被學校掛牌開除。民國初年的北京大學所教的已不是科舉時代的東西,但由於沿襲清末大學堂風氣,從教學方法到教材,基本上還是封建的一套,尤其在文科更為嚴重。1913年夏季沈雁冰入學時,預科第一類教中國歷史的是陳漢章老先生。他教本國曆史,自編講義,從先秦諸子講起,把外國聲、光、化、電之學考證為我先秦諸子書中早已有之,以至當時沈雁冰於下課後作“發思古之幽情,揚大漢之天聲”對聯冷嘲之。當時教本國地理的老師是揚州人,也是自編講義,主要參考書是《大清一統志》,有時還參考各省、府、縣的地方誌,乃至幾百年前的《水經注》,可見內容之古老。馮友蘭上本科時,哲學系陳介石先生講中國哲學史。從先三皇、後五帝講起,每週4小時,講了一個學期才講到周公。學生問他如此講法,何時能講完。他說:“無所謂講完講不完。要講完一句話就可以講完。要講不完就是講不完。”果然課沒講完,他就去世了。陳漢章接著講,講的是《宋元學案》、《明儒學案》那一套。其實,這些老先生連中國哲學史這門學問的性質,都還不大清楚。後來胡適來北大也開哲學史課後,有一天陳老先生一上課就拿著胡適的講義笑不可抑,說:“我說胡適不通,果然不通。只看他的講義的名字就知道他不通。哲學史就是哲學的大綱,現在又有哲學史大綱,豈不成為大綱的大綱?不通之至。”如此教師,教出來的學生自然也高明不到哪裡去。
正當北大不死不活之時,歷史選擇了蔡元培當北大校長。蔡元培上任後,銳意革新,辦了許多中國近代教育史上的新鮮事,化腐朽為神奇,北大從頹唐萎靡之中一下子變得生機勃勃。透過新文化運動、五四運動,北大的文化學術、道德文章、革命精神,一時成為全國教育之楷模、文化之領袖,成為全國高等教育的精神代表。
2。獨開一代風氣之先(1)
梁漱溟說過,蔡先生的一生成就不在學問,不在事功,而只在開出一種風氣,釀成一大潮流,影響到全國,收果於後世。這當然非他一人之力,而是運會來臨,許多人都參與其間的合力。然而數起來,卻必要以蔡先生居首。也就是說,蔡元培一生最大的功績,是透過改革北大而開創新文化運動的潮流。他的成功,當然不止於他一人的努力,還有歷史“運會”,即社會需要的因素。但各種原因歸結起來,蔡元培起的作用是首要的,因為單有歷史機運,沒有蔡元培本身所具有的獨一無二的內在資質,換了另一個人,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取得這麼大的成功的。他的經歷、品格、器局、識見、性格、氣度,均是不可缺少的。
蔡元培,字鶴卿,號孑民,1868年1月11日出生於浙江省紹興府山陰縣,早年受舊學教育,曾極力崇拜宋明儒學,言行拘謹,近於迂腐,甚至在日常生活中也要恪守古訓。如母親生病,曾刮臂和藥以進;母親病故,又堅持要學古人的“寢苫枕塊”。他1883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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