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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情感)的“需求”是人與人、人與自然間活動的原動力,抓住了這一點,拋開各種思想束縛,彷彿找到了社會諸多現象的核心。“需求”是座標的原點,以此原點定位現實,把個體、群體、社會的“需求”看作曲線,同向運動集體有凝聚力、社會政通人和;交叉運動就會衝突;相向運動就是矛盾戰爭。
天道玄妙,淺顯的道理支配出無限的故事,就如天體執行和原子內部運動形式極其相似一樣,簡單而又複雜,是矛盾中的平衡與和諧。
至此,想起聖經故事,想起年輕時在恐懼中所讀魯迅先生的許多文章,原來是對人類史自然屬性的描述,現在對這些覺得親切多了。
六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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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我的家鄉大旱,糧食收得很少。村子裡的許多人都翻過秦嶺去陝西要飯了。父親常說,我們家的人飯量小,所以不用去要飯。政府隔幾天發一次救濟的食物,是從河南運來的紅薯幹,用開水煮著吃,也可以磨成面,做饃吃。我們從小吃慣了玉米麵,覺得紅薯面做的饃很難吃,吃了之後常冒酸水。但無論如何也要感謝河南人,這次大旱中,河南人的紅薯不知救了多少甘肅人的命。父親很少與村子裡的人打交道,遇到領救濟糧的事,總是我去。有一次我去領救濟糧,隊長不發給我,說是有政策,不能發給地主家。我回來跟父親說了沒有領到的原因後,父親去與他們交涉,終於搞清楚了政策界限,是不發給地主分子家。奶奶是地主分子,但已經與我們分家了。
我們家沒有地主分子,所以政策容許我們繼續活下去。領到了紅薯幹,回家的路上,我很高興,但我發現父親一直不高興。回到家,媽媽很高興地告訴我們說,中國的衛星上天了,還會唱《東方紅》。奇怪的是父親一直沒有高興起來。我大了以後,才看到有“嗟來之食”一說,說的是春秋時齊國發生了饑荒,有人在路上施捨飲食,對一個飢餓的人說:“嗟,來食!”飢餓的人說,我就是不吃嗟來之食,才到這地步的。終於不食而死。父親一定早就知道有這則典故。中國古代人寧可餓死,也不吃嗟來之食的骨氣,真是讓人佩服。
我們村子這一帶,把嬸子叫媽,把叔叔叫爸爸。媽叫媽媽,爸爸叫大大。六媽是死了第一個丈夫後改嫁到我們家的,嫁給了我的六爸。據媽媽說,六媽剛改嫁到我們家時,她和爸爸也剛回到農村,六媽長得特別漂亮。六媽特別喜歡孩子,但她的命不好,生了幾個孩子都病死了。在那缺醫少藥的年代,在我們村子裡死小孩是經常的事。每個孩子的死對六媽的打擊都很大,特別是一個和我同歲的兒子,名字叫克里。克里病死後,六媽哭得死去活來。六媽特別喜歡我,有一次,我去問六媽,劉少奇打倒了,他還有飯吃嗎?六媽說,孩子別擔心,毛主席是好人,不會讓劉少奇餓死的,至少一天能吃上一碗麵條。我小時候總在想,劉少奇比我們吃得好。在我的心目中,麵條可比紅薯幹好吃多了。
我們家進城後,我也出來上學了。六媽在我們家住了幾天,說在城裡住著不習慣,又回鄉下去了。我好多年在外上學,後來給城裡人蓋房子,回家鄉的次數越來越少。前幾年回到村子去,六媽請我到她家去吃饊飯,一種用玉米麵做的食物。和六媽在一起吃饊飯時,我真有點不習慣,沒有桌子,沒有盤子,只有一隻大碗和一雙筷子。六媽住的房子沒有任何的變化,房子的大房桌和花瓶也沒有變化,但總感到房子小多了,沒有小時候大。六媽問我,在北京城裡能不能吃飽,吃的飯習慣不習慣?我說習慣了。六媽說,你小時候長得很胖,也很漂亮,現在瘦成這樣了,以後要注意身體,多吃飯。我說,好!六媽,放心吧。
前幾個月,六媽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姐姐到北京來,住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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