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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能走。”沈棟的腿還疼痛得很,但他咬著牙,下了地,艱難地向前邁步。
在組織的安排下,沈棟和武秀蘭來到了北平,冒充成姐弟,和先期到來的武先生住在一處小房子裡。沈棟心急,不待組織打聽到游擊隊的確切訊息,便獨自去北平西北的黑山尋找,因為昨晚那裡響了半夜的槍炮,他認為游擊隊肯定在那裡與鬼子戰鬥。可不幸,他在路上被鬼子抓住了,在拘留所裡被關了五天。
這是怎樣的五天啊,它讓沈棟明白了戰爭的殘酷,鬼子的毫無人性,經受了刑訊拷打,堅強了自己的意志。那裡面的情景,已經成了他永久的記憶,使他更加迫切地要去戰鬥,才能把他心中要爆炸的憤怒噴發出去。
剛被關進拘留所時,當沈棟看清監牢裡一連串排列著的七八個人時,他差點驚倒,頭腦暈眩了。
這八個人都沒有鼻子,再仔細看,耳朵那裡紫的血凝成一堆,代替了耳朵原來的位置。他們是用一條鐵絲串在一起的,而且是讓鐵絲透過嘴巴,把兩頰穿兩個孔,從牙關中間穿過去。
他們是中華民族最最英勇的戰士,是北平近郊的游擊隊員,北平淪陷後,他們還在作著頑強的抵抗,後來被俘虜了,就受著這樣的待遇。
他們被捕來兩天了,天天被拉出去拷問,問不出來的時候,日本野獸就把穿過他們嘴巴的鐵絲燒紅,聞著那股腥臭味,聽著象煎油條似的聲音在狂笑。
這還不算,這八個人中有四個已經沒有了第一根肋骨。據說這是一位有名的日本醫博士的“新發明”,首先拿中國人做實驗,這四個人,就是這位殘忍的醫博士的實驗品。
八個人的小腿肚子被割開一條一條的縫,裡面放著沈棟說不出來的藥。在審訊的時候,叫他們跪著,把槓子壓在他們的小腿上,肌肉都被壓成扁平狀。
過了三天,八個人當中的班長死了,臨死前他低聲地對沈棟說道:“你要是能夠出去,我很希望你能夠出去,好把我們的死……告訴全國人民,叫全國打日本打到底,只要打到底,我們死了也值得……”就是這麼說的,沈棟聽得清清楚楚,儘管由於鐵絲穿過了他的嘴,字眼說得模糊而無力,但他永遠也記得。
班長的身子軟了下去,鐵絲在其他人的嘴上加了重量,沈棟扶著那個死者,眼淚象潮水一樣流著,流在死者的臉上,溶解了他凝結的血跡。
沈棟也遭到了拷打,鬼子把他吊起來,用棍子打他的大腿根,**都流了出來。但這些不算什麼,與那些英勇的戰士相比,沈棟覺得這根本不算什麼。只要我不死,我就要讓你們血債血償,讓你們為殘暴的行為付出千百倍的代價。他的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字殺……
幸好,他沒有什麼口供,鬼子沒有什麼證據,再加上武先生和組織的努力,花了一筆錢將他從監獄裡救了出來。
想到這些,沈棟的眼淚又不可遏制地落下來,武秀蘭遞過手帕,卻被沈棟輕輕推開。
“我,我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流淚。”沈棟胡亂擦了一把,咬牙切齒地說道:“以後,我能流的,只有這一腔的血。我,我要去殺鬼子,一個不留,見一個殺一個。我……”
“好,殺鬼子。”武秀蘭象安慰小孩子一樣,柔聲說道:“那也得吃飽飯,養好身體呀,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
沈棟愕然地瞅著這個象大姐姐一樣的女人,武秀蘭微微一笑,說道:“你不知道嗎?我會騎馬,也會打槍,你的槍法不一定比我好呢”
嘿嘿,沈棟訕訕一笑,低聲嘟囔著,“要論槍法,沒人比得上他,要是能跟把他的本事學會就好了。”
…………………
此時,沈棟嘴裡的他,也就是黃曆,正在燕大的體育館裡競爭上崗呢
嗯,這位一綹長髯,白色寬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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