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展昭已想不起來有究竟多少年未曾聽到這個名字了。就好像隨著那個人的死去，這個名字也已被封存起來，隨著那些或許溫暖、或許冰冷的記憶。而這個世上也已經沒有多少那個人曾經存在的痕跡了，也許他就是最後一個。當展昭真正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心中難以抑制地感到一陣悲傷。

而眼下，他面無表情地望向對面那雙紅色的眼睛，那個名字好像還在耳邊迴蕩著。展昭的心頭雖然驚駭不已，可是卻仍舊未能將其成功地表現出來‐‐所有與那個人相關的事情，現在都只會引起他的一種反應，一種隱藏自己所有反應的反應。

這彷彿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就好像人小的時候被開水燙了一下，以後就會學著不去碰開水一樣。展昭已經學會不再將自己內心關於那個人的任何情緒表露出來，因為那毫無意義。

&ldo;殿下認得家兄?&rdo;展昭的聲音比自己預想中要平靜，他已經放棄透過按壓傷口來獲得疼痛感，因為由往事所引起的內心的痛苦已經足夠。

&ldo;當然。&rdo;對方微笑起來，彷彿因為擁有某個對方不知道的秘密而感到竊喜，&ldo;你能來這裡，一定是塵因給你指的路，難道塵因從未跟你提起過青酒嗎?&rdo;

這句話令展昭心中閃過無數念頭，可最後問出口的卻是：&ldo;你認得塵因?&rdo;

&ldo;認得，自然認得。&rdo;對方慨嘆著回答，&ldo;當年我們曾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兄弟，只是如今已各奔東西、再不復從前了。&rdo;他說著又歪了歪頭，彷彿好奇一般問道，&ldo;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擺脫&l;痴心咒&r;的嗎?&rdo;

&ldo;痴心咒?&rdo;展昭揚眉，望向對面的石人。

而對方則點頭道：&ldo;是啊，痴心咒。這幾百年來，凡是到我這&l;痴心谷&r;裡的人，就沒有能抵抗&l;痴心咒&r;的。你是第一個，應該感到榮幸才是。&rdo;

&ldo;外面的人，都是中了你下的&l;痴心咒&r;才會變成那樣?&rdo;阿嵐在一旁忍不住問道，&ldo;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do;

那雙紅色的眼睛眨了眨：&ldo;為什麼?這難道還需要什麼理由嗎?&rdo;

&ldo;那些人和你無冤無仇，被你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地困在這裡……&rdo;

&ldo;你這麼說，他們可不會同意呢。&rdo;石人不滿地搖了搖頭，&ldo;我給了他們最好的，不是嗎?所有的歡愉、喜悅，我統統都給他們。而那些痛苦、悲傷則消失得一乾二淨。&rdo;他說著沖阿嵐笑了笑，&ldo;告訴我，小姑娘，你們人類活在這個世上，是為了什麼?&rdo;

阿嵐：&ldo;……&rdo;

&ldo;為了權、為了錢、為了女人。&rdo;對方看阿嵐露出迷茫的神色來，便笑著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ldo;人們爭權奪利、爾虞我詐，從出生到老死，沒有一刻不在為這些事勞心勞力。最後，有的人財色兩全，有些人兩手空空，數不清多少人為此流離失所、家破人亡。&rdo;

阿嵐皺起眉來：&ldo;就算這世上有人爭權奪利、有人爾虞我詐，可你也不能一概而論，也有人為了別的事而活著。&rdo;

&ldo;是嗎?&rdo;石人勾了勾唇角，&ldo;也許有吧，可他們最後得到了什麼?或者說，他們是為了得到什麼?&rdo;

阿嵐撇嘴道：&ldo;我怎麼知道?天下人這麼多，每個都有不一樣的理由，都有不一樣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