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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夜色中，展昭的身影幾乎與黑暗相融，他像是一道殘影一樣劃過宮牆，穩穩地落在了溫泉邊上。

這裡水氣瀰漫，溫度在幾步之內便會有劇烈的波動起伏。展昭輕輕放下阿嵐，湊到她耳邊說道：&ldo;儘量別出聲，在這裡等我，我去找寒石。&rdo;

&ldo;師父，&rdo;阿嵐的聲音在顫抖，到不完全是因為害怕，她的耳朵紅得要滴出血來，&ldo;別丟下我一個人。&rdo;

展昭用手輕輕拍了拍阿嵐的頭，壓低聲音道：&ldo;這裡暫時安全，但是外面隨時可能陷入危險，我去找寒石商量對策……&rdo;

&ldo;不用找了，我已來了。&rdo;朦朧的水汽中響起一個聲音。展昭一把將阿嵐攬到自己身後，凝聲道：&ldo;出來。&rdo;

寒石輕笑了一聲，從藏身之地緩步走了出來。他瞥了眼阿嵐，然後將目光放到展昭身上：&ldo;看來我有麻煩了，三天之後的約定也不知還能不能兌現。你若是不想空手回去，不妨現在就和我去痴心泉那裡，我將東西給你，你也不至於白跑一趟。&rdo;

&ldo;眼下大敵當前，難道殿下便放心將時間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嗎?&rdo;展昭沉聲道。

寒石無聲地大笑起來，他的那雙紅眼睛湧動著意味不明的光芒，他低聲道：&ldo;你居然覺得自己的事情無關緊要嗎?&rdo;

&ldo;平心而論，還真沒生死危機來得重要。&rdo;展昭沉穩答道。

寒石微微頷首，他說道：&ldo;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操控狼群圍住了我的宮殿，我也知道他必定不會立刻發動進攻。如果你還想取走&l;痴心泉&r;並且全身而退，那這就是最後的機會。一旦對方開始進攻，我非但無暇再顧及給你找泉水的事情，甚至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全。&rdo;

&ldo;你，想好了嗎?&rdo;

第58章 賀蓮與邢中玉

狼群除非是在寒冷的冬季，否則一般很少集體行動。可即便是在寒冬臘月，這樣大規模進攻人類聚集地顯然也是不合常理的，並沒有人會天真地將此當做自然事件。哪怕是阿嵐，也能敏銳地嗅到其中的詭譎與蹊蹺。

不過即便他們已經料定此事必是人為，當寒石直截了當地承認自己知道是誰在背後操控狼群的時候，展昭與阿嵐仍舊禁不住地感到一陣驚訝。

‐‐這是否說明來人是他的宿敵?他對此是否早有預料?

而寒石之後提出的建議則更耐人尋味。為什麼在大敵當前的緊要關頭不去思考如何防禦反攻，卻偏偏在這節骨眼上關心起兩個外人來了?即便看在塵因的份上給些照顧，卻也不該如此不顧大局。

展昭無法不起疑心。不過顯然寒石並沒有給出任何解釋的意願，他只是平靜地告訴展昭：二者選其一，這是唯一的機會。

溫泉中有汩汩的水流聲傳出來，混合著蒸騰的水汽，形成一種朦朧而又模糊的氣氛。寒石用那雙紅色的眼睛望著對面的兩人，耐心地等待著他們的回答，似乎並不為接下來的事情感到擔心。

&ldo;眼下情勢已是一觸即發，這闔宮上下都仰仗殿下庇護，也許離開並非上策。&rdo;展昭沉吟許久之後開口，&ldo;何況，展某也並非貪生怕死之徒。殿下雖有宮中武士守衛，但若是還要人手，展某也可助殿下一臂之力。&rdo;

寒石聞言緩緩微笑起來，他說道：&ldo;難怪塵因喜歡你，我也喜歡你。&rdo;

&ldo;……&rdo;展昭無奈地說道，&ldo;殿下&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