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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話歐陽春並沒有信多少。當年的事究竟是誰的錯，沒人能說的清。然而毫無疑問的是，唯一無辜的就是阿嵐。

然而阿嵐聽了卻只是&ldo;嗯&rdo;了一聲，並沒出言辯解。她彷彿對於過去的事渾不在意，哪怕聽到母親的訊息，也只是神色平淡。

&ldo;你，不想見見她嗎?&rdo;歐陽春問道。

阿嵐抱起胳膊，仰著頭望著藍天，說道：&ldo;無所謂。我也不怎麼想見你，你不還是來了?&rdo;這話毫不客氣，可是說出來真的好痛快。阿嵐感到一種夾雜著罪惡感的滿足。

&ldo;我不能不來。&rdo;歐陽春沉默了片刻，低聲嘆息道，&ldo;我不能不來。&rdo;

阿嵐抿起了嘴，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她意識到過去的事實仍舊在影響著她，而自己對此完全無能為力。

兩人在沉默中並肩走了一會兒，歐陽春忽然再次打破了寂靜，說道：&ldo;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和舅舅說說吧。&rdo;

舅舅。

阿嵐感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慄了一下，心中湧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這是歐陽春得知她的身份之後，第一次這樣自稱，語氣聲調與從前別無二致。彷彿他們仍是家人，彷彿他仍能以舅舅的身份關心她。

&ldo;你是怎麼認識展兄弟的?&rdo;歐陽春繼續閒聊一般問她，輕鬆的態度令阿嵐有一種即使自己不回答也沒關係的感覺。

不過阿嵐還是回答了：&ldo;路上遇到的。&rdo;她暗自期待這個答案能讓歐陽春感到不悅，至少讓他感到挫敗。

&ldo;那你和舅舅一樣，當年舅舅也是在路上遇到了展老弟。&rdo;歐陽春卻只是笑起來，似乎這個答案再正常不過了。

阿嵐鼓了鼓臉頰，然後問道：&ldo;您什麼時候走?&rdo;

&ldo;舅舅才剛來，你就要趕舅舅走嗎?&rdo;歐陽春的語氣說不上失落或者黯然，倒是有幾分揶揄。

阿嵐覺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她終於忍不住說道：&ldo;您其實根本不必管我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rdo;

&ldo;對，你現在是個大孩子了。&rdo;歐陽春笑道，&ldo;再過幾年，就該出嫁了。&rdo;

阿嵐微一恍惚，然後擰眉朝歐陽春看過去：&ldo;您不會是想告訴我，這十幾年都沒人管我，結果您突然就要為我的婚事做主了吧?&rdo;

&ldo;可你總是要嫁人的啊。&rdo;歐陽春嘆道，&ldo;或者你更想讓你娘來替你操持?&rdo;

阿嵐冷漠地回答：&ldo;我沒娘。&rdo;

&ldo;那麼，你就是想讓你師父替你做主了?&rdo;歐陽春並未對阿嵐的話表示任何看法，只是丟擲了另一個問題。

阿嵐用力抿起嘴，過了一會兒說道：&ldo;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就好，不用麻煩別人。&rdo;

&ldo;傻話，哪有姑娘家自己給自己做主的。&rdo;歐陽春不禁笑起來，&ldo;你去問問你師父，他也不能答

應。&rdo;

阿嵐脫口而出：&ldo;這可未必。&rdo;

歐陽春終於認認真真地看了阿嵐一眼，然後收回目光，淡淡道：&ldo;是嗎?&rdo;

&ldo;當然是這樣。&rdo;阿嵐感到一股熱血直往臉上湧，一連串的話從喉嚨裡不斷冒出來，止都止不住，&ldo;他才不會不顧我的意願，就要管我這、管我那的。我要是不想讓他管我的婚事，他肯定不會胡亂插手。而且我將來嫁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