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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家教也不用請了，請了也沒用。有什麼用？光學會跟老子頂嘴了。&rdo;

說罷，&ldo;咣當&rdo;一聲，男人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小凳子。

男人坐在椅子上，一邊抽菸一邊罵罵咧咧的。

腳邊散落了一地的菸頭，那邊白色煙霧經久不散。

煙味太重，嗆人。

盧子君跑出來了。

時淺從男人罵罵咧咧的話中抓到一個訊息，屏了屏息，微微一頷首，說：&ldo;今晚打擾了。&rdo;

時淺沒提送的那個西瓜。

提了那男人也不會領情，更不會說一句好話。

她來這這麼久，站都要站3分鐘了，那男人從頭到尾只瞥了她一眼。

估計就把她當騙錢的了。

&ldo;老師，我送送你。&rdo;盧奶奶急忙跟了出來，&ldo;外面黑。樓道里燈前個兒剛壞了，還沒找人修。&rdo;

下了樓，時淺不等盧奶奶說就問：&ldo;子君怎麼了？&rdo;

樓下沒燈，黑黢黢的一片，大片的蚊蟲飛舞著。

盧奶奶抬手，拿手掌抹了抹眼睛，重重地嘆了口氣。

&ldo;還不是被打的。他不回來也好，回來一有個什麼不順心就要挑娃的刺，每每都是吃飯的時候。&rdo;

&ldo;今晚子君她爸出去喝了二兩小酒，回來看見她在翻圖畫書。上手直接把那書撕了，說她整天不好好學習。&rdo;

&ldo;子君她啊……她很懂事的。她爸說她，她平時都是聽著，不回一句嘴。她大姑也說了，她爸就那臭脾氣，過過嘴癮就好了，千萬不能頂，頂了他暴脾氣上來，會打她。&rdo;

盧奶奶前言不搭後語。

&ldo;她爸爸打她了？&rdo;

盧奶奶一哽，唇顫了顫，囁嚅道：&ldo;是啊。她駁了幾句，被他爸聽到了。&rdo;

&ldo;他爸不讓我找她，哪能不找呢。&rdo;盧奶奶把時淺送到小巷口，&ldo;時老師，您慢走啊。我就不送了。&rdo;

&ldo;好。謝謝。&rdo;

出了巷口，不遠處就是個十字路口。

晚間氣溫低了不少，吹起了小風，風吹得香樟樹葉沙沙作響。

路口，幽暗的黃色燈光下，時淺看著盧奶奶佝僂的背影，蹣跚的腳步，左手手指不由自主地捏上了右手的手腕骨。

何其相似呢。

好像越是失敗的人越喜歡從他人身上找理由。

不問緣由，不講道理，他看到的他所覺得即世界，永遠都在用他那套去要求別人。

別人不能駁。

駁了就是不給他面子，不尊重他。

對待弱小的那方，他可以拳打腳踢來塑立自己的威嚴，對更強勢的那方，他只會在背地裡罵罵咧咧。

有時候，連性別都是一種錯誤。

時淺原本想直接去醫院陪奶奶，但後來不知怎麼的回了家。

那拆遷後買的房房產證上填的時從翰和王行的名字，和她沒什麼關係。

也不知道晏辭的媽媽到底對時從翰和王影說了什麼，王影從她上了大學之後，基本不再過問她的事，連帶著態度也好了不少。

&ldo;叮&rdo;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時淺低著頭在包裡找鑰匙，樓道里沒開燈，黑黢黢的一片。

那片黑暗中，有小姑娘顫巍巍帶著哭腔的聲音，&ldo;淺淺姐姐。&rdo;

&ldo;子君？&rdo;時淺嚇了一跳，鑰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