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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什麼不合適的，你的觀念能不能不那麼封建?什麼叫不合適，我們還沒試過多久你就知道不合適了，就說鞋不合腳也要多穿幾次才能確定啊。&rdo;

他們就站在謝池宴家的小巷口，蘇阮聲音有些大，但現在大家都還沒下班，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正發生著一場小小的爭執。

謝池宴看著她，蘇阮覺得自己就要溺斃在他那雙眼裡，璀璨如星空，沉靜而浩瀚。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ldo;蘇阮，你先回家好嗎?我……&rdo;

他欲言又止，他想說他不會辜負她，但是，卻難以開口，他甚至連自己的未來在哪都弄不清楚，怎麼能承擔兩個人的未來。

蘇阮抿緊了唇，腦海里想了許多，最後聲音沉靜下來：&ldo;謝池宴，一直追著你我也很累，你可以主動一點，讓我別那麼累嗎?&rdo;

謝池宴錯開眼，兩人之間陷入沉默。

最後蘇阮先抵不過這讓人難堪的氣氛，臉上扯出個笑容來，聲音是故作的輕鬆：&ldo;那我先走了，你回家吧。&rdo;

謝池宴卻在她轉身後忽然拉住她的手：&ldo;對不起，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rdo;

再給他一點時間去思考關於他們的感情，關於他們的未來，他向來是個做事十分有計劃的人，但是蘇阮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甚至一度，他不知道這個意外是好是壞。

蘇阮飛快轉過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如風吻過花瓣，蜻蜓點水一般，謝池宴愣住，然後聽見她的聲音：&ldo;好，我給你時間，一輩子也行。不過最好不要一輩子那麼久。&rdo;

她走了，謝池宴回過頭去時，連她的背影都看不見。

他低下頭，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的唇，似乎上面還有她的氣息，他慢慢往家裡走去，遠處傳來隱隱的歌聲，或許一切也不是那麼糟糕。

他不會讓她等很久，或許明天就可以去告訴她，雖然他們差距很大，可能他一輩子也難以企及到那樣的高度，但是沒有關係，他會努力，只希望她可能等等他。

謝池宴嘴角微微一彎，浮出個溫柔的弧度。這時已經是初春，領居家種的盆栽，綠葉從樓上垂下，他們還有很多時間，不急，或許來年春天，他們之間的問題都將不復存在，時間是個神奇的東西，就像一開始，他也沒想過他們真的能在一起。

回到家時，謝母已經做好了飯，飯菜上面還冒著熱氣。

&ldo;媽，我回來了。&rdo;他嚮往常一樣說，&ldo;醫生說你不能太勞累，以後不要做飯了，我回家我來做。&rdo;

謝母沉默許久，之後嘆了口氣：&ldo;池宴，你知道我和你父親是怎樣分開的嗎?&rdo;

謝池宴坐在一旁，眉目低垂，靜靜地聽她訴說，從始至終未發一語。

謝母最後說：&ldo;其實這些話不應該這麼早對你說，但我只是怕你和我的結果一樣，感情並不能填補身份背景的鴻溝。你們差距太大，我只是希望你別受傷。&rdo;

謝池宴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ldo;我知道的媽，我和她沒有其他的關係，你好好休息，別為我擔心了。&rdo;

謝母拍了拍他的手背：&ldo;池宴，我希望你別恨你父親。&rdo;

他說：&ldo;好，媽，你別擔心了，我知道的。&rdo;

知道的，和蘇阮沒關係，不恨父親。

可這兩件事對他來說怎麼這麼難。明明剛剛他還在想，或許，他努力一下，或許，來年春天。他們可以在一起，平等地在一起。

但是短短几分鐘後，他便親手打碎自己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