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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我心裡也的確對她的這個問題感興趣,我並不想說假話。

“我還從未讓人碰過呢?”她補充道:“我那兒。你一定不相信,是吧?”

“你不是說過你結過一次婚的嗎?”我倒是有點弄不明白。不是不明白,而是根本就不相信。畢竟章言是三十好幾的女人,雖然胸部小了點兒,人瘦點,但長得也不壞,而且還是個智慧型的女人,不可能沒有男人愛。

“哦,結是結過婚了。可新婚之夜我沒讓他做。我怕。怕痛,更怕髒,覺得好惡心。”這成為一種理由實在過於牽強了些。

一切的恐懼都不是憑空而來,都是有來由的,這個來由就是糾集在心中的一個頑結,一個靠自我力量無法超越的死結,一個陰影。我果然沒料錯,章言內心有一個結在她的心裡糾結著從未被解開。她迷戀這個結,卻又害怕去觸碰它。

章言說,她讀初二那年,也是她剛剛初潮的時候。每次來月經的時候,肚子疼得要命,說不出來由的墜脹的痛。她聞到那股味兒就覺得想吐。她還說那時候常常聽到爸媽的房裡總是有嘎嘎吱的床的響聲,吵死了。她以為只有夜晚才會有。有一回她因為痛經從學校回來,一進屋就聽到從爸媽的房間裡傳來嘎吱嘎吱的床的叫聲,還有媽媽的叫聲。她連書包都沒放下,就偷偷地走到爸媽的臥室門前,就那麼公然的站在爸媽面前。媽媽是一名小學教師。平時,媽媽在她的心目中,那麼莊重,嚴肅……當那一幕出現在她的眼裡的時候,她感到她受了騙。

“媽媽的那叫聲是那般的痛苦,簡直撕人心肺。門沒關,我推開門,簡直不敢相信。我爸媽正赤身裸體的抱作一團。我當時嚇呆了。衝過去推開我爸,還大聲罵我爸爸是流氓。哈,你猜我媽怎麼著?我媽媽由床上爬起來打我一巴掌,罵我是個不要臉的小東西,說我是有意偷看。”章言說:“我永遠也沒法忘記那一幕。真叫我覺得噁心。”

“現在覺得那是一種需要。”章言問我,“太晚了,對不對?三十多歲才明白了這回事兒。”

我想,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歲數才明白這自然的道理,真的是太晚了。不過,也從來就沒有人告訴過我關於性方面的事兒。但比起章言那一代人來說,我們算是很幸運的了。性現在成為一門學科,堂而皇之的出版,又堂而皇之的被放在書架上。不過說起來,中國的七十年代前的男女,在性知識方面,大多都是“自學成才”和“摸石頭過河”過來的。

“當新婚之夜我看到我的男友也赤裸裸地立在我面前準備和我也那樣時,我感到非常恐慌,罵他流氓和偽君子。並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連衣服都沒拿一件就逃出去了,再也沒回去。這事兒就鬧得滿城風雨的,說什麼話的人都有。最後我們離了婚。他是我大學同學,非常優秀。我們很相愛。”

“再也沒有聯絡了麼?”我覺得實在可惜。

“出國已經好多年了呢。再沒有聯絡了。”她淡淡地一笑,捻滅菸蒂,“他還在恨我。”話雖這樣說,但我依然看到章言的眼裡流露出難已掩飾的幸福的光彩。“他還在恨我”出自她的口,不能不無某種矯情的。意為,“他還在愛我。”

“這說明他還愛你,”我象個情場上的老手一樣,十分有經驗的說,“沒有愛,也不會有恨的。”

章言眼裡含著笑,很有幾分嫵媚。女人都愛聽這類的話。

章言每天至少要在電腦旁一動不動的敲打五、六個小時。據她自已說,她一天坐著十個小時不動也是家常便飯。一般都是早上十點多鐘起開始,或者晚上十點多鐘。早上一般起來得比較遲,但也不是死性的規定,根據心情來快定的時候更多些。她除了寫作和看書之外,就是陷於沉思了。偶爾也在家散散步,算是鍛鍊身體。作家的生活就是如此,自由而侷限,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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