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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又有簡訊發來,又是那個為結尾特別好記的136****34567的一串熟悉而陌生的號碼。一個很陌生但又很熟悉的數字。一條一成不變的、沒有新意的、老調重彈的“喂,今天過得好麼?!”的問候。
十五號了?!這一天跟我的任何一天一樣,是不賦予什麼特別重要的意義的。我最多隻是感嘆時間過得真是快,快得我簡直有些不相信。有這樣的感覺,有這種感覺不到時間悄悄離去的感受,通常來說,是因為日子過得還算愜意,還算充實。除了常去迎風和伍的影樓走走之外,我還和雪晴和馬、倪彎還有小齊,還有我在工作上也結交了一些朋友、同事,工作之外常一起聊天、喝酒。我還去琴行買了一把吉它。有好幾年沒有摸過這玩意兒了,撥弄起來,倒也不難。自已試著作點詞曲,總是翻唱別人的歌有點覺得沒骨氣,沒志氣,而且容易被淘汰掉,因為有太多的“模仿高手”了。只說那個被唱得紅紅火火的《青藏高原》歌曲,滾石裡就有不下一個排的業餘歌手就能把它唱得跟藝術家一樣味道純正。我萌生出其不意自已作詞作曲的念頭來,不能不說也是受我在歌廳裡的一個同事兼朋友給我的動力。這個朋友是一個殘疾人,小兒麻痺症患者,身高總共不及一米五高。可是,說真的,在我所結識的同行中,他是我最佩服的人。不僅會彈好幾種樂器,會作詞曲,而且歌也唱得好,幽默中沁著樂觀。在歌廳算是皇牌藝人了。我的志氣也是受他的影響與鼓動才長起來的。但總的來說,我的志氣沒那麼鄭重。我想,倘若把什麼事賦予了“鄭重、嚴肅”這樣的色彩,生活就會變得沉重起來,給原本渴望的單純的生活又新增進了一層新的意義。我並不認為生活的質量跟生活的意義有什麼相輔相成的關聯。我要象老麥那樣,或者說,我要象老麥賦予他的歌廳裡的氣氛一樣,無拘束的、自由自在的對待自已的生活。
但我儘量多多的掙點錢。我雖說沒有遠大的理想,因為我既沒有大學文憑,也沒有什麼專業。我在電影學院拿到的那一紙文憑,也只能作為一紙沒有意義的東西了。我徹底地跟“演員”道別了。做演員比不上做一個小百姓。我太清楚演員是怎麼一回事兒,它是一種對演員的身心健康進行殘酷摧折的職業。包括人的精神。張國榮由高層建築往下跳是再合適不過的例項了。沒有理想的人,最適合做新新人類,且又最適合開間酒吧、歌廳之類的。說白了,我想開間咖啡廳。
目前,我在歌廳和滾石這樣的娛樂場所混得還不錯,如果我勤快一點,賣力一點,不出兩三年,我是能夠實現掙回一個咖啡廳的願望的。當然,咖啡廳只有二十平米大的。這足夠叫我滿意的了。
我最近又搬家了,一是因為我住的那樓道的路燈總是無緣無故地就沒有了;二是,我曬在陽臺上的衣服總是莫明其妙地不見了,連內褲也是;當然,比起剛剛發生在日本的地震來,這不算是個叫人非得搬家不可的大問題。最主要的是,我樓下的一對退休夫婦養的不下七隻貓兒,一到晚上就嗚嗚嗚地發情,直叫得我渾身火燒火燎的。下去敲過幾次門,可老夫婦用一臉比我還無可奈何、還受了委曲的表情說,“是啊,真的是再討厭不過的了。可是,貓兒整夜地都想著要幹那事兒,我們怎麼攔得住呢?”我只得訕訕地退到自已的屋子裡去。因為老夫婦說得太有理了。
我想,只得我搬走了。不過,我還是沒有搬離武昌區,只是搬得離武漢大學更近了。比原來租的那間屋高出兩層。我租的是七樓,還是頂層。站在頂層,可以看到武漢大學。我想,再過些時日,等冬天來了,我就可以看到武大里的櫻花了。
武昌區較“武漢三鎮”之漢口、漢陽更為使我滿意。武昌區環境和氣質,(請充許我這麼說,我覺得一個城市也是具備著人的特性的,比如氣質、個性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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