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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單車道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到達一片零星分佈著住宅的區域，魯本斯終於找到了落葉林掩映中的一座小房子。魯本斯將車停在路邊，朝兩層高的白色木屋門口走去。他偷偷環顧四周，說不準中情局的監視小組就潛藏在附近。

敲門後，門很快就開了，但裡面的人沒有應答。魯本斯看著眼前矮小的老人，問道：&ldo;您是約瑟夫&iddot;海斯曼博士嗎?&rdo;

&ldo;對。&rdo;對方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

三十年前撰寫《海斯曼報告》的學者從第一線退下已過了許久，如今他已年逾古稀。破舊的粗藍布襯衫外披著一件毛織長袍，白髮短而稀疏，訝異的視線中意外地透露著陰森。他的眼光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不知這是他窮盡一生試圖看穿自然真理的結果，還是與世俗戰鬥的痕跡。

&ldo;能見到您，是我無上的榮幸。&rdo;魯本斯沒做自我介紹，就將帶來的《科學史概說》遞到了海斯曼博士面前，&ldo;我從學生時代開始就喜歡閱讀博士寫的書，所以打聽到您的住址，想請您給我簽一個名。&rdo;

魯本斯開啟書，印刷著書名的扉頁上，用膠帶貼著國防部發給魯本斯的身份證。海斯曼仔細看了好一會兒證件，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ldo;不耽誤您的工夫，假如方便，是否可以去房中談談?&rdo;

&ldo;請進。&rdo;博士說。

&ldo;謝謝。&rdo;

進入鋪著木地板的屋內，樓梯右側是飯廳，左側是整潔的客廳。客廳中裝飾有一排相框，裡面裝著包括孫子在內的全家福。考慮到房外沒有車，魯本斯推測海斯曼夫人可能外出購物了。

&ldo;找我什麼事?&rdo;海斯曼博士邊問邊落座。

魯本斯站在房間中央，檢查了所有的窗戶以及窗後的情況。設定在遠方的雷射竊聽器能透過探測窗戶玻璃的震動，重構室內的聲波。魯本斯必須確保海斯曼博士的安全。

&ldo;我叫阿瑟&iddot;魯本斯。我目前在五角大樓工作，原來是施耐德研究所的高階分析員。實際上，除了請您簽名外，我還有事想同您談談。&rdo;

說著，他就取出夾在書裡的卡片給博士看。卡片上寫著這樣一句話：聯邦政府正在監視、竊聽你。

我下面提的問題，請你以&ldo;不&rdo;作答。

等博士看完這句話，魯本斯繼續說：&ldo;關於您寫的《海斯曼報告》，能不能問您一些更詳細的問題?&rdo;

&ldo;不行。&rdo;海斯曼拒絕道，&ldo;跟華盛頓那幫無聊的傢伙打交道，是我這輩子犯下的最大錯誤。我不想回憶那時的事。&rdo;

話中飽含感情，不像是在演戲。魯本斯希望這並不是博士的真實想法。

&ldo;您只需回答兩三個問題就可以了。&rdo;

&ldo;沒什麼好說的。&rdo;

&ldo;就五分鐘也不行嗎?&rdo;

&ldo;不行。&rdo;

&ldo;這樣啊，那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rdo;

這樣一來，就偽造出博士從未聽說過特批接觸計劃的事實。魯本斯對博士表達出毫無偽飾、發自肺腑的尊敬，繼續說：&ldo;我剛才在玄關說的話都是真的。大學時，博士的書令我受益匪淺。請您至少為我簽一個名吧。&rdo;

魯本斯將書和第二張卡片遞出去。

為了避免竊聽，是否可以帶我去裡面的房間?廁所也可以。

&ldo;好吧。&rdo;博士說，&ldo;你專程前來，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