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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眼睛看著他。

&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

&ldo;我的意思是應賀特是祭祀業業主‐‐一個替人祭祀的司祭‐‐所有他的土地，他的牛隻，他的木料，他的亞麻布，他的大麥，全都是這墳墓裡的人的祭祀產業。&rdo;

他停頓一下，然後若有所思地繼續下去：&ldo;我們是奇怪的民族，我們埃及人。我們熱愛生命‐‐因此我們很早就開始為死亡設想。全埃及的財富都投入‐‐金字塔、墳墓和祭祀產業。&rdo;

諾芙瑞狠狠地說：&ldo;你不要再談死了，賀瑞！我不喜歡！&rdo;

&ldo;因為你是道地的埃及人‐‐因為你熱愛生命，因為‐‐有時候‐‐你感到死亡的陰影非常接近……&rdo;

&ldo;不要再說了！&rdo;

她狠狠地轉過身面對他。然後，她聳聳肩，轉身沿小徑下山去。

雷妮生滿意地嘆了一聲。

&ldo;我很高興她走了，&rdo;她孩子氣地說：&ldo;你把她嚇著了，賀瑞。&rdo;

&ldo;是的……我有沒有嚇著你，雷妮生？&rdo;

&ldo;沒‐‐沒有。&rdo;雷妮生說來有點不確定：&ldo;你說的是事實，只是我以前從沒那樣想過。我父親是個祭祀業司祭。&rdo;

賀瑞突然惡狠狠地說：&ldo;全埃及的人都被死亡纏住了！而你知道為什麼嗎，雷妮生？因為我們有肉眼，卻沒有慧眼。我們看不出此生之外的生命‐‐死後的生命。我們只能想見已知的延續。我們對神並沒有真正的信仰。&rdo;

雷妮生驚奇地注視著他。

&ldo;你怎麼能這樣說，賀瑞？為什麼，我們有很多很多神‐‐多得我叫不出他們全部名字。我們昨晚才在說，我們大家都在說各人喜歡的神。索貝克全心信仰沙克梅神，而凱伊特祈禱的物件是梅斯肯特神。卡梅尼信仰壽司神（古埃及智慧和魔術之神），身為一個書記，這是自然的事。莎蒂彼喜歡鷹頭的賀勒斯神，還有我們本地的墨瑞斯吉神。亞莫士說彼大神應受崇拜因為他創造了一切事物。我自己則喜愛伊西斯神（司繁殖的女神）。而喜妮則全心信奉我們本地的亞曼神。她說祭司預言有一天亞曼會成為全埃及最偉大的神‐‐所以她在他現在還是個小神時祭拜他。還有雷，太陽神，和陰府之神歐西瑞斯，死人的靈魂要接受他們兩個神的審判。&rdo;

雷妮生停頓下來，喘不過氣。賀瑞對她微笑。

&ldo;那麼，雷妮生，神和人之間有什麼不同？&rdo;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

&ldo;神是‐‐他們是不可思議的力量！&rdo;

&ldo;就這樣？&rdo;

&ldo;我不懂你的意思，賀瑞。&rdo;

&ldo;我的意思是說，對你來說，一個神只是個男人或女人，他或她可以做出一些男人或女人做不出來的事。&rdo;

&ldo;你竟然說這種古古怪怪的話！我不懂你的意思。&rdo;

她一臉惶惑地看著他‐‐然後望著山谷，她的注意力被其他的東西吸引住。

&ldo;看！&rdo;她叫了起來：&ldo;諾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