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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果則躲在一邊鬼鬼祟祟地按手機。

&ldo;……扯淡，21路終點站是火葬場，你再說一遍帶我去散心?&rdo;柳樂涵往她腰上掐了一把，&ldo;快說，到底去哪?&rdo;

琪琪憋得一臉菜色，求救地把頭轉向楊果，&ldo;楊果，我們去哪?&rdo;

&ldo;咳。&rdo;她尷尬地把手機收起來，皮笑肉不笑，&ldo;下車你就知道了，反正你現在也上了賊船了。&rdo;

柳樂涵感覺她倆已經和人談好了價格，要合夥兒把她給賣了。

還好她們是在中間一站下的，沒真在終點站停，三人下了車後楊果帶頭往一片住宅區走去，熟門熟路。

無事不出市區，再加上課業重，柳樂涵倒是真的好幾年沒來縣裡了。

這片住宅區看著有些年代了，外面的牆皮斑駁破損，防盜網基本上都呈現鏽色，一眼望去整片居民樓黃黃舊舊。

午後小區靜謐，只有鳥啼風鳴。

&ldo;現在可以告訴我去哪了麼?&rdo;柳樂涵打破沉默問，僅僅是一句話也彷彿驚醒了沉睡的夢靈。

楊果目視前方，緊緊握著她的手怕她跑了，&ldo;可以，但你別罵我。&rdo;

琪琪跟在後面不遠處，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加上濾鏡還真挺有年代感的。

&ldo;我外婆認識一個師傅，以前是正一的道士，學過術法，某段時期因為宗教敏感被趕回來結婚生子，就定居在這片。&rdo;楊果揣度著怎麼能說得更可信，&ldo;但他的本事沒有荒廢。這位師傅仙逝後子承父業，現在嘛，開放年代，宗教也不是牛鬼蛇神了，所以這位師傅的兒子就一直獨居修行到現在，聽說在業內是有點名氣的。&rdo;

柳樂涵聽了沉默半晌，憋出一句話：&ldo;楊果，你現場作文挺嗨的，怪不得每次語文作文都被當範文讀。&rdo;

&ldo;……好心當驢肝肺。&rdo;

琪琪拍完照快步追上來，&ldo;聽你說的那個師傅蠻厲害哎!&rdo;

&ldo;那當然，平時一般人請不動他。所以樂涵你就算不信一會兒也對人客氣點，別亂說話，不然我外婆難做。&rdo;楊果噘著嘴搗了柳樂涵一下。

&ldo;唔，知道。&rdo;柳樂涵答應得敷衍，但她心裡還是有數的。

平時她家裡人不許她接觸這些，但柳樂涵也知道幹他們這行的都有些奇怪的規矩，不冒犯別人怎麼說也是基本禮貌。

插科打諢間幾人走進一座筒子樓，一時沉默下來，各有所想。

其實柳樂涵本可以拒絕。

但是她沒有。

要說為什麼，大概是她心裡也有些存疑的東西急需證明，但莫名的，又隱隱擔心著什麼。

站在一扇破舊的防盜門前，柳樂涵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抬手敲門。

等待片刻後屋內有踢踢踏踏的聲音傳來，柳樂涵和琪琪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猜測這位先生會是什麼樣的人。

柳樂涵抓緊了揹包帶子，有點緊張。

楊果沖她擠擠眼，挽住她一條胳膊，&ldo;我外婆說這位先生可厲害了，別擔心。&rdo;

&ldo;我沒擔心……&rdo;話沒說完，門就開了。

一個鬢角斑白的清瘦男人打量了她們一下，估計是認識楊果，面無表情地轉身往屋內走去，&ldo;進來吧。&rdo;

她們噤聲跟上。

屋內昏暗狹窄，一面供桌佔了近四分之一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