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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行法

陰曆十四晚上，下晚自習回到家後，柳樂涵挑燈夜戰奮鬥在書桌前。

柳媽媽看了一眼自家女兒懸樑刺股的背影，滿意地點點頭，熱好一杯牛奶端進來放在她手邊。

&ldo;樂涵，別熬太晚，否則明天上課沒精神。睡前把牛奶喝了，記得刷過牙再睡啊。&rdo;媽媽不放心地叮囑道，事無巨細。

柳樂涵趴在一張文綜卷子上速筆疾飛，&ldo;嗯，知道了。&rdo;

&ldo;那我先去睡了?&rdo;

&ldo;媽晚安!放心吧我寫完這張卷子就睡覺!麼麼!&rdo;柳樂涵忙得眼珠子都摘不下來，直接隔空給了媽媽兩個飛吻。

柳媽媽頗為感慨地往外走，&ldo;哎，再熬幾個月，再有幾個月就能解放咯。&rdo;

出去時隨手將門關上。

做完卷子後收進書包，她伸手往最底下摸了摸，在一堆沉底的零碎物件中摸出一個袖珍白瓷瓶，並三炷纏好的短香。

都是昨天先生交給她的東西。

當然，還有錢包夾層裡放著的那張黃符。

柳樂涵把符紙開啟，在草稿紙上回憶著昨天的步驟又畫了幾遍。

手法很不熟練，還是再溫習幾次比較好，她可不想讓岔子出在手抖上。

練過幾次，被微信的提示打斷，是楊果給她私聊的訊息。

楊果：&ldo;樂涵，睡了嗎?&rdo;

她放下筆拿起手機回過去。

柳樂涵：&ldo;還沒有，剛做完文綜卷子，地理第二道大題的第三道小題好難啊。&rdo;

楊果：&ldo;我也做到了，老師好像沒講過。&rdo;

柳樂涵：&ldo;……我還指望你能會呢。&rdo;

楊果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第二條訊息緊跟其後。

楊果：&ldo;樂涵，你今晚……會照先生說的做嗎?&rdo;

柳樂涵：&ldo;不然呢?東西都帶回來了，試試唄。&rdo;

楊果：&ldo;可是我想想那個場景就好可怕……&rdo;

柳樂涵：&ldo;你慫。我是敢於直面老邵的勇士，謝謝。&rdo;

楊果：&ldo;要不我陪你到十二點吧。&rdo;

柳樂涵：&ldo;別，千萬別，我怕明天早上的課我倆都睡死，怎麼也得留一個把風吧。&rdo;

楊果：&ldo;那我現在就去睡!我定個十二點的鬧鐘。&rdo;

柳樂涵：&ldo;……&rdo;

楊果：&ldo;就這麼定了!我十二點起來，到時候要是有情況你就打我電話!&rdo;

楊果發完最後一句話就消失了，估計是麻利滾去睡覺了。

柳樂涵也不好再打擾她，另外萬一這種情況她也是第一次面對，心裡確實沒有底。

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光是想到&ldo;陰曆十五的子時&rdo;這串詞她就已經覺得鬼氣森森了。

不過現在她太困了，熬到十二點肯定沒有必要。

柳樂涵也新增了一個鬧鐘，定在二十三點五十分，再三確認過沒定錯後將手機放在床頭。

高三時期人人都是極度缺乏睡眠的精神萎靡者，她一沾枕頭不到兩分鐘就睡死了。

被鬧鐘喊醒的時候柳樂涵還在做夢，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按掉聲音，睏乏地坐起來。

窗外月色幽圓，一把清亮的光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