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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鬆開房東的衣領，&ldo;對、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我剛才聽到你說陸純然三個字，我有個朋友也叫陸純然，但是我已經很長時間聯絡不到他了，所以……&rdo;

撒謊的慌張和侷促反而給她的話增添了幾分可靠感。

但是從一開始撒下一個謊言時，就需要越來越多的謊言去圓前面的謊，最後滾成一個大雪球。這個道理柳樂涵倒是深有體會。為了調查這件該死的事她大概撒夠了一輩子的謊，圓謊圓得都快吐了。

房東顯然半信半疑，&ldo;真的?世上有這麼巧的事?&rdo;

柳樂涵正好想要陸純然的照片確認，便順水推舟道：&ldo;我也覺得太巧了……你有沒有這個陸純然的照片?&rdo;

房東不疑有他，單純急著想跟她確認身份，便開啟手機翻起來，&ldo;我存著他一張照片，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rdo;

手機螢幕上，是陸純然在跟房東登記資訊時留下的一寸照，照片裡的他看著很精神，英氣的五官排列在一起不會顯得過於肅殺，反而因為唇邊的一抹笑而頗為倜儻。

不是藏劍又是誰啊。

柳樂涵承認，雖然她不知道藏劍到底在打什麼算盤，但長得好看這點還是毋庸置疑的。

楊果看出她神情不對，&ldo;有什麼疑問嗎?樂涵，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你說的陸純然?&rdo;

&ldo;耳朵……&rdo;柳樂涵盯著那張照片，喃喃地說出兩個字。

房東老趙卻感慨地一拍大腿，&ldo;嗨呀，還真的這麼巧，小姑娘，你真的認識小陸啊!&rdo;

毒蘿懵圈地站在旁邊，不明白為什麼她說了&ldo;耳朵&rdo;二字，老趙就立刻斷定她認識陸純然。

柳樂涵和楊果對其中緣故自然心知肚明。

柳樂涵來之前就跟楊果說過，那個晚上她被藏劍嚇到，是因為她發現他的長髮底下，臉面兩側光禿禿的，沒有耳朵。

這是一種先天性生理缺陷，叫做外耳廓缺失，是耳部發育畸形的一種，即使家族中無人有此類病史，生下來的孩子也有可能基因突變得上這種病，不過現代手術可以透過外耳廓再造技術彌補這種先天缺陷。

老趙慨然道：&ldo;小陸是個好大夫，只是天生命不好，有生理缺陷。我也曾經問過他，現代醫學這麼發達，他掙得又不少，你說他為什麼不去做個手術呢?&rdo;

老趙說到這裡，點上一根煙，所有人都沉默著，靜靜等待他的下文。

打火機的火苗&ldo;騰&rdo;地跳出來，老趙點燃香菸，深深吸了一口，吞雲吐霧道：&ldo;他說因為來這裡找他的人，都是心靈柔軟，卻沒有得到這個世界的善待的人‐‐不，他的原話應該是，&l;心靈柔軟，但是卻沒有被世界所善待&r;。他不把那些人的狀態稱作是&l;病&r;，讓我這個沒什麼文化的人也第一次對心理疾病這種東西有了新的理解。所以他又說，旁人眼中的他的生理缺陷，在他看來卻恰恰是上天對他從事這個職業的恩賜，因為這樣會更容易走進病患的心裡，讓彼此坦誠相待。&rdo;

柳樂涵突然覺得鼻子發酸，眼窩燒得發痛。

老趙彈彈菸灰，不大的房間裡只剩他一個人聲音沙啞的述說：&ldo;……他是個好醫生。在現在這個人心浮躁、物慾橫流的社會裡，小陸，是我見過最稱職的醫生。他有一副義耳，不過平時從來不戴，只有在拍證件照時才會臨時佩戴一下。所以我剛才故意拿出一張他的證件照片給你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