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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上夜色迷離，真適合來一支煙。可是他不會抽菸。

趙驍記得，有一次聖誕節他陪楊果去學校附近的飾品店買東西，買完東西後兩人都餓了，就近找了一家關東煮打發肚子。

冬日的玻璃窗永遠蒙著一層淡淡的白霧，店裡的空調開得很大，關東煮的小格子裡冒著不同氣味的水蒸氣，像軟綿綿的雲層一樣將他們包圍，溫度十分熨帖。

楊果吃飯很挑，往往會點一份親親腸，最後卻要把親親腸都揀給他吃。趙驍很抓狂，問她自己不吃為什麼要點。

她還說得理直氣壯，說是為了要親親腸在湯裡入味，但是她又不喜歡吃親親腸，扔掉未免太浪費，反正他也不討厭吃，乾脆就挑給他了。

不僅如此，還總是搶他碗裡的甜不辣吃。

趙驍問，你自己喜歡吃甜不辣為啥不多點兩份啊，非要搶我的?

楊果更理所當然‐‐因為別人碗裡的更好吃啊。

趙驍是真的很抓狂。

學校附近的街頭，總有那麼幾個小混混模樣的年輕人聚眾吸菸，吞雲吐霧，還要做出很迷醉的樣子。

趙驍和楊果往往看得也很迷醉。

那天在關東煮對面剛好就有那麼一撮人，楊果透過霧濛濛的玻璃，似乎不經意地說：&ldo;你可別學著抽菸啊，我最討厭男生身上有煙味了。&rdo;

趙驍想報復她逼迫自己吃親親腸還搶走他的甜不辣，表現得桀驁不馴，翹著二郎腿用鼻孔看她，&ldo;你管我?&rdo;

楊果毫不猶豫地在桌子底下蹬他一腳，那一下蹬得他小腿骨都要斷了，他兇她就比他更兇，&ldo;我怎麼不能管，你就坐我前面，你抽菸會影響到我進步!&rdo;

趙驍沒忍住笑出了聲，她進步過???卻莫名被她那一腳踹得沒脾氣，把她碗裡最後一隻親親腸主動夾過來，&ldo;吃你的關東煮吧。&rdo;

那應該是……高考前的最後一個聖誕節吧。

他和楊果只要呆在一塊，就沒有不拌嘴的時候。

現在想起這些，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趙驍站在陽臺上吹了一會兒風，四下望去，見街角蜷縮著一家老舊的網咖，看起來像是國產靈異片裡那種氛圍。尤其是還開在醫院對面。

路燈很暗，忽閃忽閃地照亮網咖的門牌，像一隻深夜中不停眨動的眼睛，在呼喚他過去。

趙驍摸了摸身上的零錢，不由自主地繞下樓梯，往剛才在陽臺上看見的方向走去。

剛才在電話裡那道士說什麼血祭，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街道黑黢黢的，趙驍用手機自帶的手電一路摸過去，敲了敲門，一個面色枯黃的中年男人接待了他。

和往常一樣上機，趙驍直截了當地找到劍網三的客戶端，雙擊，登入，等待過圖。

時值半夜，除了兩個時差黨沒人線上。

他點開揹包尋找那張詭異的門票，第一遍把滑鼠放上去他以為自己看錯了，把打折券看成了門票。

可是他沒抽到打折券啊。

第二遍又確認了一下，確是門票無誤。趙驍久久地凝視上面那行黃字，看著那一行字在他眼皮子底下慢慢變成血紅，螢幕上彷彿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人臉。

他顫抖著，猛地回頭，背後卻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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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樂涵掛掉電話後，安安靜靜地坐在原地，聽著屋裡悉悉索索，偶爾傳來低聲的交談。

沈畫意再出來的時候穿著一身白色的棉布中衣，江瀚海的身材不如他高大，那衣服在他身上顯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