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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畫意沉默半晌，出乎意料的，並沒有說謊，&ldo;如果我說是呢?&rdo;

&ldo;我……&rdo;

&ldo;如果是真的，你就要放棄你的朋友，放棄除他們以外的那麼多人的生命了嗎?真正的兇手是誰也無所謂，找到念予為你自己聲討一份正義也無所謂，就連楊果你也可以不在乎?&rdo;他用一種讓她感到陌生的眼神看著她，那眼神冷靜得可怕，不是在說童話哄她，而是像一個商人一樣在跟她權衡利害。

&ldo;可是我不能再讓你……&rdo;

&ldo;理智一點，樂涵，你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在乎，更何況我的。你打算置那麼多無辜者的性命於不顧，覺得再陪他們入一次輪迴也無所謂，可是楊果現在躺在手術室裡，你要怎麼把她完好地帶出來?&rdo;

她很痛苦。

也很崩潰。

甚至寧願去死的人是她自己。

為什麼人生總是有這麼多兩難?明明哪一邊也不能放下，明明誰都不能捨棄。

&ldo;理智一點，跟我走，時間已經不多了。&rdo;沈畫意重新拉起她的手，帶著薄繭的指尖擦過她手心的紋路，癢癢的，泛著一股子酸意。

剛剛才收住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她的聲音哽咽：&ldo;那你答應我，這次不要不告而別。&rdo;

沈畫意笑著在她鼻尖上颳了一下，揶揄道：&ldo;一晚上都在哭，應該拉你去蒼山洱海造福馬草。&rdo;

&ldo;鹽鹼地能長出馬草嗎?&rdo;

沈畫意忍俊不禁，&ldo;鹽鹼地長不出馬草，但是純陽的雪山上可以開花。&rdo;

他越是表現得輕鬆，她就越是止不住地落淚，聲音都變了調， &ldo;是折葉籠花嗎?&rdo;

&ldo;是折葉籠花，是春泥護花，如果你嫌不夠，我還有太素九針，縫也要給你縫出一朵，你看怎麼樣?&rdo;

&ldo;可是現在太素九針只剩太素七針了……&rdo;

&ldo;不要再哭了。&rdo;他低頭，用指腹輕輕擦去她的淚，&ldo;護住你，給你想要的，七針足夠了。剩下兩針，把你和我的心縫在一起，這樣你就不用再擔心找不到我了。&rdo;

你是純陽雪，我是華山水和月。當初聽風吹雪，總嫌白日無盡;如今永夜將至，方懷念當年落在華山之巔悠悠輪轉的太極。

方寸之地，困得住你困不住我，畫地為牢，星辰碎盡分明是為了點綴你臉上的笑意。

後來滄海桑田，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我總喜歡天地俱焚玉石裂的痛快，筆要一筆奪魂，劍要一劍誅心。如今你成了我的軟肋，我卻只想陪在你身邊卑微地活下去。

&ldo;嗚嗚嗚你好煩人!&rdo;柳樂涵哭得止不住聲，一頭撲進他懷裡。

江瀚海沉默，思量半天丟下一句話：&ldo;我為你們籌備一下，我那裡還有一張我父親留下的符，是很難得的好東西……我去看看還能不能找到。&rdo;

沈畫意輕拍懷裡的人，還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卻覺得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

何必再添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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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爛漫處，柳樂涵繞過一個又一個掛機的玩家和盡忠職守的npc，手裡捏著的那張符都快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