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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樂涵覺得心裡發堵，&ldo;華山不好嗎?&rdo;

&ldo;好，華山是個修煉的好地方，死人不用修煉。&rdo;

她越發來氣，發狠地咬下一顆糖葫蘆，企圖把自己心裡翻江倒海的滋味壓下去，&ldo;你又沒有問過你師妹死後願不願意繼續修煉，怎麼能替她擅作主張呢?&rdo;

他不是可以和魂魄溝通嗎?為什麼不和他師妹的魂魄聊一聊?柳樂涵想當然地疑問。

&ldo;我沒找到她的魂魄。&rdo;沈畫意別有深意的眼神落在她臉上。

柳樂涵頓住，&ldo;涅……涅槃了?&rdo;

沈畫意別開眼神，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

嚯，故人徹底告別了這個世界，沒有比這更悲催的事了。

&ldo;那……她死了，為什麼是你收拾後事?&rdo;柳樂涵咄咄逼人。

壓不下去，根本壓不下去。她剋制不住自己，嫉妒和難過一同湧上來，連嘴裡甜膩的糖葫蘆都彷彿失去了味道。

&ldo;因為她夫君短命，比她死得還早，膝下無後。&rdo;沈畫意合情合理地解釋，又補充，&ldo;喵哥的魂魄，我也沒找到。&rdo;

&ldo;那也應該把她和死去的夫君合葬在一起，你怎麼能私自把小兩口分開?&rdo;

&ldo;他們住的山頭上有一大片墳，我怎麼知道哪座墳是她夫君的。&rdo;

&ldo;那也不應該埋在這。沈畫意，你喜歡你師妹!你喜歡她，但是卻親手把她交到別人手裡!鄭西山說的沒錯，你是個宵小，你是個懦夫!&rdo;

這場對話逐漸攀升到高潮，柳樂涵篤定道，就差手邊擺張桌子義憤填膺地拍上去了。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降至冰點。

場面一時僵住，遠處傳來龐然大物轟然倒塌的聲音，又接著聽見眾人的歡呼，便知大概又是誰家大將又倒了。

越發襯托出他們這裡的蕭然寂靜。

如同海面之上風起雲湧，深海之下依舊幽岑無聲。

她眼睛有些痠痛。

不知道是心裡太難過，還是別的原因‐‐她嘴裡還含著一顆山楂果，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柳樂涵現在後悔這個時候吃山楂了，噎得慌。

噎得人心裡發痛。

沈畫意突然站起來，步步逼近，眼裡的情緒讓柳樂涵看不懂。

深邃，如谷底深淵，映著熊熊的紅，卻掩不住眼底薄暮一般的暗影。

他生氣了。

柳樂涵看得出來。

他很少生氣。一次是在幾個月前，霜鋒在龍門堵著她反覆殺的時候。還有一次，就是現在。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縷著竹樓窄窄的外沿往後退去，低頭一看‐‐頭暈目眩。

從這兒摔下去，鐵定沒命。

他想幹嘛?殺……殺人滅口?那這故事她不聽了還不行麼!

柳樂涵嘴裡塞著糖葫蘆說不出話，還險些被自己的裙子絆倒，沒穩住身子，登時就要摔下去。

沈畫意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柳樂涵的腳後跟危險地踩空半截，腰身被他用力往前攬去。

溫熱的呼吸順著脖頸攀升，最後停在唇邊，慢慢的啃咬使人心癢難耐。

&ldo;唔……&rdo;柳樂涵一邊推他一邊企圖把嘴裡的山楂球嚥下去。

但是沒等她把整顆山楂含進去，對方便用舌尖一卷再次帶出來，薄薄的唇瓣掃過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