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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靈風兀自起身，不再看她，&ldo;你還夠不上他的分量。所以我出面，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rdo;

似乎是怕她拒絕，不等她說話，沈靈風又補充道：&ldo;四年前我欠你的錢一直沒還，這次就當還你。&rdo;

柳畫心本來想說這麼多年承蒙受教已經可以抵債了，但看了一眼他直勾勾不容置疑的神情，最後還是把話吞了回去，老老實實地說：&ldo;那就多謝師……&rdo;

話說到一半，嘴角一涼，抬頭便撞上沈靈風無波無瀾的眼。

他的袖口抹過柳畫心的嘴角，她低眼看去，潔白的袖子上沾了兩片綠油油的蔥花。

&ldo;……&rdo;這有點丟人吧?

&ldo;你不是說你剛換的衣服，不想洗嗎?!&rdo;柳畫心憋了半天，憋得臉都通紅，終於憋出這麼句話。

沈靈風想了想，&ldo;覺得我幫你周旋半天，還是有點虧。要不師妹受累，再幫我洗件衣服?&rdo;

柳畫心瞬間破功，&ldo;開玩笑吧!你們神……&rdo;看見沈靈風涼涼的眼神，又硬生生坳回去，&ldo;你們這種人不是隨便捏個訣就能讓衣服變乾淨嗎?!話……話本里都是這麼說的啊!&rdo;

&ldo;少看點話本，多看點道藏秘籍。&rdo;他的眼神由涼涼變成嘲笑，&ldo;不過‐‐你知道的好像比我想的要多啊。&rdo;

柳畫心趕緊雙手交叉狀捂嘴，無辜得像只任人宰割的兔子，拼命搖頭，&ldo;沒有沒有!我什麼也不知道!我知道的都是話本里騙我的，不關我事!&rdo;

&ldo;是麼?那你知不知道，仙人在凡世也不能濫用法術?如果可以用的話‐‐&rdo;沈靈風聲音放輕，邊說邊壓下身子，下巴抵在她泛著冷光的頸子上。

柳畫心猛地一抖，差點沒忍住把他推開，下一瞬聽見低啞又惑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氣息噴在她面板上，癢得讓人誕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

那衝動來自內心深處，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她不懂那是什麼。

一句低語散去，柳畫心最初都沒反應過來，遲鈍了好一會兒才震驚地睜大眼，氣急敗壞地用力推搡他近在咫尺的肩膀和胸膛，&ldo;滾滾滾，快滾!我要面壁思過了!別妨礙我進步!&rdo;

她還以為要迎接什麼令人臉紅心跳的表白。

結果他就只是頗為逗趣地說了一句‐‐&ldo;如果可以用的話，當初在長安城我就提前把你毀屍滅跡了。&rdo;

……

居然不是拆吃入腹、吃幹抹淨之類令人想入非非的詞!

沒錯!是嫌她麻煩，想要趁早毀屍滅跡!

柳畫心覺得，沈靈風一定是假裝不經意地表露了真心。話本里果然都是騙人的!

沈靈風淡定地直起身子，看著她從脖子到臉頰紅了一片，要不是看在他剛才餵她喝了一碗湯的份兒上，氣得好像馬上要拍他兩儀，忽而愉悅地抿抿嘴。

啊，有人很生氣，有人很滿意。

臨出門前，卻又切換到嚴肅狀態，突然無比認真地回頭對她說：&ldo;身為純陽弟子，始終都要明白一件事。&rdo;

&ldo;啊?&rdo;柳畫心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ldo;什麼事?&rdo;

沈靈風頓了頓，短籲露憾，&ldo;雲流，並非被逐出純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