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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和尚接過碗,又自鍋中舀些開水添上。侍衛忙攔道:“我家老爺從不喝二遍茶。”皇上卻接過碗來說:“這茶不同於一般茶,嚐嚐無妨。”說著含了一大口茶湯在口中,但覺這茶湯清甜如雪,清香似梅,清高若竹,又忍不住讚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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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竹鋪的大方和尚(3)
大方和尚微微一笑,捻動著手中的念珠道:“不值什麼,施主喜歡,走時帶些回去。”
皇上忍不住問道:“老法師,我在別處卻也嘗過幾回極通茶道的人烹製的您這素茶,茶具與沖泡的方法皆比您的考究,只是怎麼卻不如您用這等器皿隨便泡來的甘美呢?”
大方和尚笑答道:“我這石板庵距縣鎮十餘里,施主遠來,既無車馬,喉中亦早已乾渴,此時覺得這茶好也是有的。須知不渴時,只將此茶吃著玩便千般揀擇、萬般挑剔,水過一過不行,茶多一片亦不可。若是渴時,別說是茶,就連雨水、泥水也一樣甜似甘露。茶之好壞其實全在施主一心。”
皇上聽了頻頻點頭,若有所思道:“那這茶究竟怎樣泡來才好呢?”大方和尚道:“遇碗使碗,遇盞使盞,渴來便喝,此即最好。”
皇上低頭不語,心想自己平日裡不知糟蹋了多少好茶,遂站起身來,恭敬地向大方和尚鞠了一躬道:“多謝法師開示,某往後一定不辜負每一泡茶。”大方和尚聽罷,朗聲大笑。
茶畢,大方和尚煮了一鍋自曬的筍乾與自種的白菜,燜了米飯,請皇上與那侍衛二人同食。皇上邊吃邊問道:“大方師父,我一路過來,看到路邊同這庵中相似的茶樹似是不少,怎麼附近的百姓卻不知學你採茶製茶?”
大方和尚道:“施主有所不知,我們這附近地方皆是茶區,百姓即便製得了茶也無處可銷,又運不去遠處,只靠種地打柴漁獵餬口。”皇上聽罷喟然長嘆。飯後,大方和尚將床鋪騰給皇上,卻與侍衛二人打地鋪睡下。
第二日一早,皇上帶了大方和尚所贈的素茶快馬返京。到京城後,派專使賞賜老竹鋪的大方和尚田地、銀兩,並親題“御茶”二字,又命八都源裡地方居民皆與大方和尚學習採茶製茶,每歲進貢素茶可抵租庸調等稅役。自此八都源里人人學老竹鋪的大方和尚茶、戶戶製茶,素茶也因為皇上封之為“御茶”而名聲大噪,士大夫、文人官僚們趨之若鶩,所以八都源裡靠著素茶這一項物產而越來越富庶。人們感念老竹鋪的大方和尚施茶、教茶之恩,故為素茶取名“大方茶”,又因茶產自老竹鋪這地方,所以又名“老竹大方”……
傳說是美好和樸素的,也留下了足夠的線索和空間,讓我們去想象那位法號“大方”的禪師,他的慈悲與善良,他的平實與智慧。在那樣的時代裡,那樣簡陋的條件下,當人們為進貢皇室的貢茶忙忙碌碌的時候,他從容地站在庵前茶樹下,摘下一片片樸實無華的葉片,再一絲不苟地炒製成茶,為前來燒香的善男信女們解渴歇腳添一縷茶香。這裡包含了多少禪心,蘊含了多少禪意!
記得一次去南方的一個寺廟採訪一位法師,恰巧我到時那位法師正好有事,我向客堂的法師說明了情況,便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等。那天寺裡剛好有普佛,很多居士來辦手續,兩位知客師父被團團圍住,忙得不可開交。
有一位素不相識的法師走進客堂,看了看忙碌著的知客師,轉身欲走時注意到了風塵僕僕的我,他得知我在等人,便轉身從櫃子裡取了一隻一次性紙杯,又自視窗拿過一隻小罐子,捏一小撮茶葉丟進去,再拎起桌腳前的暖水瓶,倒了一杯熱茶放在我身邊的小桌上說:“喝杯茶,慢慢等。”說完就走了。
我端起了那杯茶,呵,那一杯茶啊,在匆匆趕了很久的路後,坐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喉嚨都要渴冒煙的時候,那一杯茶真如同觀音菩薩淨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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