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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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愛而又心疼地抬起手撫了撫我的腦袋，刻意忽視了國師口中明明已然失憶了的我方才看在他的眼底算是奇怪的舉措，只是溫和地笑著，對我說，“檸兒，你可算是醒過來了。”

我沒說話，只是低下了腦袋，好半晌，才憋出了一句，“青檸見過父皇。”

我父皇好高興，扯著我的手歡歡喜喜地同我談天，他當然諱莫如深地避開了我的死因不談，也像是忘記了蕭惜遇還癱在地上，扯了我的手，徑直便往前方不遠處的涼亭走。

可是我察覺得到，我的背上，一直都凝著一抹炙熱的視線。

透過和我父皇的交談，我知道青檸公主被氣死一事，其實是被壓制著不許外傳的，所以即便是那些被我父皇命令站在數十步開外的大臣們，也並不知道如今活生生佇立在他們眼前的公主，其實曾經死過一遭。

涼亭中，我父皇望著我的臉，憐愛而又有些憂傷地說，“父皇知道檸兒心頭苦，你，你先前便喜歡惜遇，喜歡得非他不嫁，故而父皇才為你們定下了婚約。只是，如今……”

他驀然轉了話題，望著我的臉，“檸兒不是失憶了麼，怎的還記得，還記得你對他的不滿？”

他以為我還是以往那個祁青檸，他以為我是因蕭惜遇對我背叛而不滿，但其實，我只不過是因為穿越來的那一天，看到被靖王爺壓在身下嬌。喘的那個人，眼角赫然有一隻紅蝶。

我不知道自己心底那股子失落和受傷是從何而來，但是我抬起了臉，我聽見自己用漠然而又平靜的聲音對眼前的西祁國主說，“父皇，我要退婚。”

【021】即便成婚，我也必會休了他

涼亭裡只有我和西祁國國主兩個人，但是我說要退婚那句話時，故意把聲音提高了一些。

果不其然，話音堪堪落定，便引起了人群中一股子不小的驚詫。

我的神情很冷漠，心底也只不過是有一點點難過——好吧，雖然我並不知道那一點點難過是從何而來的，但是它確實哽在那裡，如同卡在喉嚨口的魚刺，不上不下，讓我很是難受。

我要退婚，這句話西祁國主聽到了，在場的宮女太監大臣們也都聽到了。必然是礙於皇帝在場的關係，他們才極力壓制住內心的波瀾，否則我堅信他們早就開始交頭接耳了。

聽到我的休夫宣言，我父皇挺鬱悶，他坐在石凳上，自下而上地望著宣佈要退婚時站起身了的我，“檸兒，”他嘆了口氣，然後朝那幫正偷眼朝我投過來打量目光的大臣們瞥去威嚴的一眼，迫得他們紛紛低下八卦的頭顱了，這才明顯壓低了聲音，低低地哄著我說，“你醒過來是不是聽那些宮女說什麼了？”

察覺到自己背脊上自始至終都凝著一道炙熱的視線，我心知肚明是誰在看著我，於是繃著一張臉，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同樣減了音量，說了句，“我只知道西祁國的二公主，當初是被她心心念念要嫁的好駙馬給氣死的。”

我父皇被我這句話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我抬起眼皮看了看他，提醒他，“父皇若是沒別的事，青檸去向我母妃請安了。”

他這才怔怔回神，又嘆氣又無奈地望著我，“你這孩子。”

視線掃了一下我背後，他的聲音頓時更低，言語中的嘆息意味也更加濃郁，“檸兒，當初是你一條道走到黑地認準了寧城城主的這個兒子，那時惜遇已有良緣，他本……本不想娶你。你當，你當父皇為你定下這樁婚約費的周折少嗎？如今可好，你是說不要便不要了，可，可父皇怎的同寧城城主交代？怎的同這西祁國的黎民蒼生交代？”

我微怔，他以前有過良緣？

那怎麼就同意了和祁青檸成親？

轉念再一想，哦，必然是迫於皇家的壓力吧。

想到這裡，我禁不住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