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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作為,難道要等陳媯動手?”齊央緊盯著我,靠近前來。“莊,”她雙手握住我的肩膀,壓低聲音,微微帶著激動:“我雖愚鈍,卻不致糊塗。我豈不知,什麼二姓之好,陳國遣使來,不過是見夫人喪期將滿,竟串通了宗伯,來勸國君扶陳媯為繼室。彼時,杞國嫡子便絕非太子一人!”
迷症
齊央眼圈突然紅了,指頭氣力十足,掐得我的肩頭生疼:“莊,我又何嘗願擔這些名聲。那時見到公子益與陳國上卿同至,我晝夜不安,只覺此事別有意蘊,這許多動作,不過是為嚴加防範。可她們誰也不助我,人人只道我得志忘形,竟有族中世婦當面責問我是否覺得太子宮過小容不下了,還有人告到國君處,說我不敬亡姑……”她深吸了口氣,忿然道:“她們只知誹謗議論,自從太子將宮務交託與我,眾婦便只想看我笑話……”
“長嫂!”我忙低聲打斷,向她示意四周。
庭中除了廡頂的響動,安靜極了。不遠處的幾名世婦和寺人不時瞅來,表情怪異。
齊央看看他們,收住話語。她放開我,低頭用衣袂拭了拭眼睛,片刻,她再抬起頭來,已是一臉平靜。“無事。”她淡淡地說:“此處並無外人。”
“嗚……”這時,旁邊傳來嬰兒的嘟噥聲,庚又不滿地在侍姆懷裡掙扎起來,烏溜溜的眼睛盯著齊央,一個勁地伸手。侍姆面色為難地看著我們,駐足不前。
齊央怔了怔,隨即走過去。“我來。”她轉頭對侍姆說,接過庚。
庚趴在齊央的肩上,一手緊緊地抓著她的領邊,不再出聲了,卻望著她咧開了嘴。齊央神色柔和下不少,握起他的手,將頭湊前去輕蹭著他的臉頰。
我看著他們二人,心緒翻滾不斷。
齊央的擔心不無道理。兄終弟及,如果杞國還有別的嫡子,那麼,只要觪還沒有當上國君,未來對於齊央和庚而言便是不可預知的。我忽然想起濱邑和黃河邊的遇襲,如果類似的事再發生……背脊涼颼颼,任憑父親的諾言堅如磐石,又怎能防住明槍暗箭?而這一切,都決定於父親是否再立夫人……
“長嫂方才說曾有人告到君父處,”沉思了一會,我開口道:“不知君父如何表示?”
齊央看向我,手緩緩撫著庚的背:“國君並未責怪,說稍加整理也好,只是不得損亂器物。”
我點頭,看著她:“君父此言,長嫂以為何意?”
齊央默然不語。
“長嫂,”我安慰道:“君父為君多年,豈不明其中機要?可知君父是有意護你。”
齊央唇邊浮起一絲苦笑:“我也曾想過,只是宗伯等人已有意勸國君再立繼室,我又怎能安心?”
我沉吟,道:“眼下母親喪期還有兩月方滿,他們便是有心也不敢過於顯露,長嫂不必心急,且待兄長歸國再作計議。”
齊央微微頷首:“我理會得。”
我沒再說下去,轉開話題,同齊央聊了聊宮中的瑣事和庚,又站了會,與她別過,離開了母親的宮室。
心裡並不十分踏實,雖然自己勸了齊央一番,但她剛才的話著實讓我感到了事情的嚴峻。我站在宮道上,猶豫片刻,轉身向父親的宮室走去。
到了闈門前,寺人卻說父親還在與上卿議事,不能見我。躊躇一會,我決定回到自己的宮中,找丘來問益的事。
“公子益?”丘想了想,道 “老婦一直跟隨君主,且公子益自有保氏,老婦卻不甚瞭解。只知那時公子益生母庶媯離世,公子益不過七八歲,國君憂其無人照料,夫人便將其收養。”
我問:“陳媯為公子益姑母,彼時可有意收養?”
“怎會無意?”丘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陳媯只出公子樵一人,又與公子益有親,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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