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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氣急敗壞一硯臺砸了那個一向信任的錦衣衛指揮使,其中緣故決不是她該知道的。她若是進去,就是把自己賠進去也幫不了張越,指不定還得賠上父親周王!張越不是那種頭一回面聖戰戰兢兢的初哥,他應該能應付!
想到這裡。朱寧頓時轉身又走了下來。這時候。那氣喘吁吁跟在後頭地小太監頓時一愣神。旋即眼巴巴地說道:“郡主。您再不進去。大殿裡頭就要翻天了……”
“笑話。皇上在召見外臣地時候。我什麼時候貿貿然闖進去過?”一向待人謙和沒有架子地朱寧這時候卻是露出了森然怒色。竟是厲聲斥道。“縱使是當日王娘娘在地時候。這種時候也萬沒有出面地道理。我又豈是不懂得分寸地人?以後記著。除非是皇上一個人地時候動了怒。抑或是王叔和幾位公主因什麼事情惹了皇上火。別沒事情就來找我!”
眼見朱寧氣咻咻地帶著兩個侍女又下了臺階。那小太監頓時傻了眼。最後懊惱地直跺腳。深悔自己不會說話。
只不過這一眨眼地夫。黃公公那筆賞錢就猶如煮熟地鴨子。飛了!
正殿之中。張越卻正陷入了窘迫地境地。這確實是遷怒。確實是無妄之災。但他更知道朱棣從來就不
理地人。見袁方胳膊上大腿上赫然是之前不知道什上去地墨跡。面色卻一如往常。他心裡湧出了一股難以名狀地怒氣。繼而又垂下眼瞼。竭力不去看皇帝那刺人地目光。儘管他不待見張這個堂叔。但如今朱棣已經把整個張家都兜了進去。他自然不能再做火上澆油地勾當。
“皇上,長兄如父固然不錯,但長兄畢竟不是父親,況且大堂伯他們三兄弟分家之後都已成家立業。大堂伯剛剛從宣府回來不過五日,他自然不能仗著是長兄去管別人家的婚喪嫁娶。堂妹的婚事已經對過庚帖下了定,二堂叔苦求大伯孃時說這是二叔母的遺願,大伯孃也不能硬是攔著。而二叔母這回忽然亡故,二堂叔亦是悔恨交加,這幾日整夜都守在靈堂中不曾離開,三日未曾進食。”
“管不了婚喪嫁娶……好,好,他管不了是不是要朕替他管?”
朱棣惱怒地拂袖轉身而去,回到御座拿起硃筆方才冷靜了下來。他把張輔調回來,又吩咐他在家靜養,沒有分派官職,就是因為考慮到張輔地資歷人望。他自己的兒子,他自己自然知道他們都是什麼脾性。想要那個位子就只有靠兵,雖說眼下兵權看似都在兵部,但那些文官有什麼人望,還不是隻有靠五軍都督府地那些功臣勳貴?
若是能讓張輔響應,無論是誰都會多上五成把握,就像那時候他除了自己的燕山左中右衛之外,又裹挾了大寧三衛,這才有了足夠地本錢。
張輔倒不偏不倚,但他的兩個弟弟卻是混帳!所以他用了張攸供職左軍都督府,這既是張家一塊招牌,也不至於讓人動出別樣地心思。畢竟,張攸資歷淺,二子一女都已經婚配,不愁有人在這上頭動什麼腦筋。
看了一眼正殿中那些噤若寒蟬的宮女太監,他不禁心中一動。今天這正殿裡那麼多噤若寒蟬的太監宮女,自然有人會把話傳到張耳中,到了那時,那個不成器的混帳應當不敢在這個時候嫁女。就是那些話傳到了某些人耳中,他們也該消停一陣了。
“聽說張輔從宣府回來,送了你一箱字帖?”隨口問了一句之後,見張越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他,繼而竟是往旁邊的袁方瞪去,朱棣不禁啞然失笑,心想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沒法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裡,於是便一板臉道,“你去看袁方做什麼,朕的錦衣衛還不至於有這麼多空閒!你把東西送給沈民則,沈民則昨兒個進來草詔的時候就提了,還說你有心,對他這個半師亦是尊師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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