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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徹底暈眩，偏生又無法反駁‐‐皇帝也沒認定你有罪還是無罪，只說身體不適讓你暫時免職修養罷了，至於&ldo;頤和園養痾&rdo;更是表面上高得不能再高的恩寵‐‐那可是為老佛爺準備的地方。楊士琦腹謗歸腹謗，明面上卻是一句詆毀的話都不敢說，說了句&ldo;好好養病&rdo;便掩面而去。
張南皮看見這道旨意，不無惡意地揣測‐‐頤和園不會再來一次大火吧？但不滿歸不滿，他也不敢聲張，乖乖地在旨意上副署。不副署行麼？不行！善耆、載灃、岑春煊、徐世昌已經副署，莫非連皇上&ldo;關心&rdo;臣子身體健康的上諭你都要反對？‐‐你安得什麼心？
不過一個時辰，第二道上諭呼嘯而至：&ldo;兩江總督領南洋大臣端方接任直隸總督，免其兩江總督兼南洋大臣一職。&rdo;表面上看端方似乎是被擢升了，再不濟也是平調‐‐從兩江換到了直隸。但仔細深究，裡面同樣大有文章‐‐楊士驤的北洋大臣被免了，端方卻只接任了直督而未接任北洋大臣的差事，更要命的是，他身上所兼的南洋大臣也被免了。一天之內，號稱大清特色的南、北洋大臣全部無影無蹤。
面對這一任命，端方也是茫然不知所措，原以為兩江地面的巡撫、藩司會照例挽留一下，他在皇帝面前也有個轉圜的餘地，沒想到等了兩天沒等來他們挽留的電報，卻等來了江蘇、江西、安徽三省巡撫領銜的賀電‐‐恭賀他榮任疆臣之首。他這才斷絕了最後一線指望，戰戰兢兢地聽候發落。
可兩江的地面誰管？眾人猜測著，等了兩天也不見有新的兩江總督任命下達。第三道上諭回答了這個疑問：&ldo;賞第六鎮統制官段祺瑞以國防部侍郎銜，委江北提督，統籌兩江一切軍機要務，率第六鎮由淶水開赴江寧，節制江南各軍。&rdo;這是不是意味著江北提督將掌握一切兵權而又沒有總督的制約？
可憐的端方根本就不知道，在他的任命詔書發出前，皇帝已經先後給三省巡撫發去密電：&ldo;……除各處軍務由江北提督統一率領外，原兩江總督分管各省事務均由該省巡撫總攬。&rdo;這什麼意思？這就好比公司裡大老闆免去了某個部門經理的職務，然後告訴他手下的三個副經理說：今後你們仨各管一攤，直接對我負責！‐‐能不高興麼？能不發賀電&ldo;祝賀&rdo;端方升遷麼？
動楊士驤有理由，為什麼要動端方？輿情各有各的猜想：&ldo;會不會是因為端午橋彈壓安慶造反很不得力？&rdo;可這也不對啊！安徽巡撫朱家寶和安徽第31混成協協統餘大鴻因為撲滅叛亂有功而被朝廷通令嘉獎，直接責任人都沒事，怎麼找起端方的茬來了？
也有人推斷說是因為端方在太后的喪典上到處攝影而惹惱了皇后，說要辦他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可這愈發離譜。聽說過有&ldo;大不敬&rdo;罪名的人新任直督的麼？內調軍機可以說是明升暗降，難道調任直督也是明升暗降？那直督的位子也未免太不值錢了吧？
這局勢，愈發地看不清楚……
也不盡然，有人就心明眼亮。
自奕劻&ldo;鹹魚翻身&rdo;後，以倒慶為主要目標的載澤便一直悶悶不樂，雖然盛宣懷給他獻上了&ldo;明打楊士驤，暗打陳璧&rdo;的對策，替他尋好了發難的槍手，但當那份彈劾摺子拿在載澤手裡的時候，他依然是猶豫了許久。
直到某天傍晚鎮國公福晉回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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