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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對方一付起身要走，載洵急壞了，一把拉住袖子，低聲下氣道，&ldo;王公公，我有眼不識泰山，我……&rdo;

&ldo;咱家可是好心！這東西要是賣給那中堂，說不定還能多幾個銀子，可咱家想著您是皇上的親弟弟，不能給他添堵是不是？皇上最近為直隸那亂七八糟的事情夠鬧心了，情緒不太好……&rdo;

&ldo;是是是。&rdo;載洵連忙就坡下驢，&ldo;3萬兩銀子值，值！我這便買了。&rdo;

收了載洵3萬兩的銀票，王商笑眯眯地說道：&ldo;還是貝勒爺有眼力，知道行情。&rdo;

&ldo;那這摺子？&rdo;

&ldo;明兒我還得遞給皇上。&rdo;

&ldo;啊？！&rdo;重新再遞給皇帝，載洵暈了，3萬兩銀子用來打水漂麼？

可又不敢發作，只好吞吞吐吐地說：&ldo;能……不能把這摺子給……我？&rdo;

&ldo;不能！&rdo;

&ldo;不能？&rdo;王商慢悠悠提點他，&ldo;摺子給您本來容易，可明兒皇上沒了摺子，咱家擔待不起。萬一岑中堂見皇上沒反應再提起來，你和咱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咱家倒不打緊，只是這訊息要是傳出去，您面上不好看，連帶著皇上、醇王爺也會臉上無光。&rdo;

&ldo;那我……我。&rdo;載洵想問：那怎麼辦？3萬兩銀子花了至少也得有個破解之法，不然這麼大剌剌奏上去皇阿哥非抽我的筋不可。

&ldo;事到如今貝勒爺也別擔心。便看在這3萬兩銀子的份上，咱家怎麼也得想個辦法替您遮掩過去不是？&rdo;

&ldo;是是，敢問公公……&rdo;

&ldo;這摺子你看過仍當沒看過，明兒一早先去求見皇上，如果沒空寫道摺子也行。只說有人拿了5萬兩來封你的嘴，你假意先收著了，奏章也具名了，但橫豎不是那個理。&rdo;

&ldo;這行麼？&rdo;載洵不是擔心行不行，他是在心疼這5萬兩，剛才的3萬兩已經讓他肉痛不已，再把5萬兩也扔出去，豈非連老本都蝕沒了？

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王商笑眯眯地勸道：&ldo;明看現在這5萬兩就沒了，可吃小虧賺大便宜，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再說您是皇上的親弟弟，憑什麼那中堂能拿8萬兩，您便只有5萬兩，狗眼看人低麼？&rdo;

聽王商這麼一撩撥，載洵也有點憤憤不平。

&ldo;皇上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說，&l;看老六這回差事辦得怎麼樣，辦得好了便放他出洋考察軍艦去&r;，您說……是不是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rdo;

&ldo;是是是，我曉得，我也要噁心他一下。&rdo;載洵連忙說，&ldo;王公公，明兒我便不去見皇上了，我馬上寫個摺子，勞煩您老人家帶過去，那5萬兩的存單也一併帶過去。&rdo;

&ldo;咱家曉得。&rdo;王商坐直了身子，慢悠悠地品茶，看載洵在那忙得滿頭大汗……

第二卷 席捲大江南北 第九章 先易後難

歷歷數，西州更點。

……

出了載洵的府邸，王商冷笑一聲，熟門熟路地來到了金魚衚衕的那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