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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王府裡燈火通明，善耆了無倦意，正在大堂內審訊榮華，階下一溜的巡警。

&ldo;王爺，王爺！&rdo;門房跌跌撞撞地沖了過來，&ldo;禁衛軍來了！&rdo;

&ldo;什麼？&rdo;善耆嚇了一大跳，還沒開口，荷槍實彈的禁衛軍已經魚貫而入。

&ldo;王爺！&rdo;帶隊軍官也是頗為犯難，雖然禁衛軍不屬於巡警管轄，可肅親王親自過問此事卻又非同小可。想來想去，皇命在上，身不由己，不要說親王府，便是龍潭虎穴也得硬闖，狠下一條心，帶著人馬沖了進來。

見了階下的正主，眾人鬆了口氣，還好，王爺面前也有個交代。打千後恭恭敬敬說道：&ldo;皇上有令，讓我們緝捕榮華歸案，沒想到衝撞了王爺，萬望恕罪。&rdo;

善耆也鬆了口氣‐‐禁衛軍不是來尋自個麻煩的！可皇上怎麼知道這事？

領隊軍官只說奉皇命而來，也鬧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看見禁衛軍駕臨，原本早有不祥預感的趙秉鈞更是感覺大禍臨頭，脊樑上冷汗直冒，雖還是殘冬的天氣，可內衣濕得能擠出水來，身子瑟瑟發抖，縮成一團。

善耆的眼神先是掃過了跪在地上的榮華，再掃過縮在椅子裡的趙秉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ldo;既然皇上有令，本王自當照辦！&rdo;

&ldo;謝王爺！&rdo;軍官一揮手，早有兩人架起了五花大綁的榮華，&ldo;帶走！&rdo;

&ldo;王爺！&rdo;趙秉鈞再也扛不住了，跪倒在地死命磕頭，&ldo;救卑職一命啊！&rdo;

&ldo;想活命到皇上跟前求去，一併帶走！&rdo;善耆一甩衣袖也準備入宮。

禁衛軍中有人認出來了：這不是民政部的趙大人麼，怎麼連他也扯上了？眾人面面相覷，今兒這事卻是愈發蹊蹺了。皇上沒交代要抓趙大人，可王爺吩咐就照辦吧。

第二卷 席捲大江南北 第十五章 兩相權衡

漏箭移，稍覺輕寒，漸嗚咽、畫角數聲殘。

……

大內又充滿了那種緊張而壓抑的氣氛，這種自袁世凱死後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ldo;皇上，人犯帶到，不過肅親王和趙秉鈞大人也跟著來了！&rdo;看見禁衛軍的模樣，王商也是大惑不解，趕緊一溜小跑。

&ldo;他們兩人怎麼來了？&rdo;皇帝在大惑不解，善耆已經見禮完畢，並將趙秉鈞講述之事復訴了一遍。

&ldo;端的是老奸巨猾！&rdo;皇帝想笑又笑不出來，嘆了口氣，把楊士琦的話也重複了一遍。

‐‐真相大白，兩人狗咬狗呢……

另一邊的偏殿裡，楊士琦、趙秉鈞和榮華也見面了。

&ldo;趙秉鈞，你不錯，有法子！&rdo;

&ldo;楊士琦，我還真沒想到你……&rdo;

&ldo;老子被你們害死啦！&rdo;一直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的榮華暴起發難，雙手雖被捆著，身子卻是一頭猛撞過去，趙秉鈞一個沒站穩便被他拱倒在地，看押的禁衛軍見勢不妙趕緊把他制住。

&ldo;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們！&rdo;悽厲的聲音傳出去老遠，上書房的皇帝和善耆都聽到了，眉頭均是一皺。

&ldo;這事卻是奴才僭越了，只想儘快將證人捉拿歸案……&rdo;

&ldo;這事也虧肅王爺眼疾手快，真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