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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客氣了，客氣了。&rdo;端方嘴裡客氣，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著字畫，流露出那種貪婪、渴望的目光。張勳看在眼裡，喜在心裡，故意道：&ldo;真恨不得在大帥底下當差，天天討教，讓老張下半輩子也沾點墨水。&rdo;

來了！來了！終於說到正題了。端方端起茶杯，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ldo;有少軒這樣的人物襄助，我自然是喜不自勝，可惜現在我沒北洋大臣的頭銜，這軍隊委實有些難辦。&rdo;

&ldo;說難辦呢也難辦，說好辦呢……呵呵&rdo;張勳自顧自一笑，&ldo;聽說姜老將軍年事已高，身體也不太爽利，早有急流勇退之意。只是一直擔心沒人接班而勉為其難。勛不才，願自薦於大帥。&rdo;

&ldo;這個嘛……&rdo;端方打著哈哈。

&ldo;朝廷的意思我已經探聽過了，上面說防軍既然歸總督所轄。這用人大權自然歸大帥掌握。北洋一節大帥已經受了委屈，自然便不能再……&rdo;

&ldo;少軒言重了，都是為朝廷當差，如果斤斤計較帽子哪裡對得起皇恩浩蕩？我這裡沒有問題！&rdo;

張勳大喜，他原本也沒有指望端方出面替他活動，只要不反對便行。當下連連作揖：&ldo;多謝大帥栽培。&rdo;

&ldo;這東西名貴的很，藏好了，切莫差池。&rdo;

&ldo;大帥……&rdo;張勳滿臉堆笑，一副諂媚，&ldo;我老粗一個，放這些東西真是糟蹋了，大帥是風雅人，這些東西便用得著。&rdo;

&ldo;這怎麼好意思？&rdo;

&ldo;倒是我不好意思了。大帥剛剛上任。我連賀禮銀子都拿不出，只能拿些字畫來湊數，真是對不起大帥。&rdo;張勳笑眯眯地說道，&ldo;將來到了大帥手下。免不了還有幾幅字畫要請求指點，您千萬別推辭……&rdo;

這話說得端方心都癢死了。事成之後還有謝禮？這買賣劃得來。

又過了三天，三天裡端方對著幾幅字畫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投入，巧得很，居然又有人來拜訪。這回來地卻是薑桂題，端方皺皺眉，張勳也見了，不見他總不好。張勳果然沒撒謊，薑桂題不僅鬚髮皆白，而且走路都搖搖晃晃，真是垂垂老朽。

&ldo;聽說大帥新任，標下早就該來拜見。&rdo;顫顫巍巍地薑桂題居然還要跪拜下去，唬得端方趕緊攔住。

寒暄了幾句，薑桂題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利市封，恭恭敬敬地說道：&ldo;按直省規矩，大帥親兵概由毅軍關餉，這是頭一個月的數目，請大帥清點，可曾短少？&rdo;

端方其實只帶了幾個心腹幕僚上任，哪有什麼親兵。對方這麼一說，就疑惑著從中抽出來一看，整整兩萬兩銀子，不要說給大帥親兵關餉，怕是給全體毅軍關餉一個月都差不多夠了。端方何等人物，當即就明白對方的來意，但他不點破，只等薑桂題說。

果然，躊躇了一會，薑桂題還是開了口：&ldo;大帥，最近外面有關於毅軍地風聲，不知道您是否有所耳聞？&rdo;

&ldo;哦？什麼風聲？&rdo;

&ldo;有人在打毅軍的主意。&rdo;

&ldo;真的？&rdo;

&ldo;是！張少軒免去翼長職務後，很想借一個題目東山再起，便把主意打到了毅軍身上。&rdo;下又是失落，病急亂投醫，我也不怪他。可是毅軍和別的部隊不同，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