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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四哥，我理解你。&rdo;

&ldo;不，你沒有完全明白。在這樣一次次的舉事中，我們要麼是因為成功而犧牲，要麼是因為失敗而犧牲，總之都逃不脫犧牲一途，我已沒有再活下去的打算，也希望你認真考慮。&rdo;

&ldo;我參加革命的信念是堅定的，並不是

命者。刺殺攝政王既不能如意，還可以刺殺慶親王、人，不必灰心便是。我也坦承地告訴你，幹革命有很多辦法，暗殺是一種，寫文章、編報紙、搖旗吶喊也是一種，我原本可以選擇不用犧牲自己的那一種，但因為我愛你，所以願意和你一道赴死，願意一起為革命而犧牲。在我眼裡，你就是革命，革命就是你，失去了你，繼續革命對我而言沒有太大的意義，故而我也不怕死。&rdo;

&ldo;小妹，我……&rdo;汪精衛感動極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ldo;我知道你為革命拋棄了一切個人情感，你無疑是高尚的、崇高地，但我想說的是，在革命的道路上，兩個人走比一個人走踏實，我願意將一切包括生命奉獻給你，願意做你的妻子永遠陪伴著你，希望你也能答應。&rdo;

&ldo;我……我……&rdo;汪精衛點點頭，這哪裡是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地傾訴與表白，分明是慷慨赴死、共同患難的表達與情操，他抑制不住自己地情緒，淚水傾盆而出。

&ldo;四哥，眼下情形，你我既不可能舉行婚禮，也不便公開宣告此事，但能否在心中宣誓結成夫妻？&rdo;陳璧君淚眼婆娑，&ldo;我們都不是俗人，自然毋庸遵守那些俗人的禮數，我只要你一句話，你若是同意，我一生一世都為你而守！&rdo;

汪精衛當即點頭。

眼下，看著汪精衛寫給自己的小詞，陳璧君哭得不成人形：&ldo;四……哥……，事已至此，雖未成功，我們為革命奉獻的心願已了，我們為革命犧牲的壯志已酬，我心無它，等死而已。但死前既然能再見你一面，能再聽到你的聲音，我便覺得莫大的欣慰，我已經將自己看作是你的妻子，不知你如何看我？……&rdo;

聽她再次提起此事，汪精衛熱淚盈眶，咬破食指在陳璧君手心寫下一個鮮紅的&ldo;諾&rdo;字，然後道：&ldo;我的千言萬語，只在這首詞與這個字，他日泉下相會，有此二者的，便是我汪精衛鍾愛一生的妻子……&rdo;

&ldo;時間到，探監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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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掙扎中，兩人的手死死不肯分開，好幾個獄卒費了大力氣才讓陳璧君離開牢房。

&ldo;陳小姐，您這樣我們很難做的，如果你客氣一點，應該還能見到汪先生，我聽上面的大人說，皇上沒有殺汪先生的意思。&rdo;

陳璧君眉頭一揚，抹過一絲奇怪的臉色，卻又沉寂下來，一步三回頭地朝外奔去。

早有人將獄中情形報於趙秉鈞，他暗笑道：皇上果然好計，兩人獄中纏綿，久久不能分離，只要穩住一個，另一個便能乖乖就範。何況，兩情既然如此相悅，怎麼可能相約赴死呢……

&ldo;趙大人，別的我不多說，我只求你能將我關在汪兆銘的旁邊。&rdo;

&ldo;陳小姐，這是不可能的，你又不是囚犯，憑什麼要關在那裡？更何況，國朝慣例，男女囚犯不同監…&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