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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載濤起身去後堂見老福。

&ldo;你看！&rdo;載灃對載澤苦笑。載濤在老醇王一系中排行最小，最得老福晉疼愛，大家平日也都讓著他，載灃這個哥哥更是好說話，只有一臉無奈。

&ldo;那也不能縱著！&rdo;載澤沉著臉，&ldo;老七實在太不懂事，出了一趟洋，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怎麼經常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rdo;

載澤原本是句牢騷話，沒想到載濤聽力極好，聽到載澤在背後編排他，一個轉身又回來了，毫不客氣地反駁說，&ldo;你說我長他人志氣，不錯！只怪咱們自己不爭氣，有多少個有明見的？剪個辮子都有人唧唧歪歪，要不是皇上堅心似鐵，恐怕這會兒又讓你們翻江倒海了。&rdo;

&ldo;辮子我不也剪了麼？&rdo;

&ldo;辮子你是剪了，但張南皮那個幣制說帖你為什麼不同意？&rdo;張之洞以他在湖北的試辦經驗一直主張改鑄重一兩的銀幣。在這份說帖中他不僅主張鑄一兩，還要求鑄五錢、一錢、五分共四種銀圓，以前兩種為主幣，後兩種為輔幣。交度支部審議後載澤等人列出種種理由加以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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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對方舊事重提，載澤一時不明白載濤地心意，便愣在那裡，無言以對。載怕再說下去鬧僵了，連忙說：&ldo;老七不要胡鬧，張南皮的說帖我也看過地，不僅老大哥反對，軍機和其他要員幾乎就沒人贊同的。&rdo;

&ldo;五哥，你不懂我不怪你，這本來就不是你管之事；你不贊成我也理解，你是隨大流的好好先生，自然不會忤逆眾人之意。但老大哥不會不知道吧？&rdo;載濤將矛頭重新指向了載澤，&ldo;連我都懂得一兩重的銀元就是一兩，根本就沒什麼花樣。若是仍照舊例鑄七錢二分的銀元，那花樣就來了。&rdo;

由於銀元有各省鑄造，成色不一，重量迥異，各省解京餉到度支部後，部裡便會借著&ldo;補平&rdo;、&ldo;補色&rdo;等各項名目在計算摺合銀兩時動手腳，弄出許多好處層層豐潤。有人做過統計，京餉一般要多付出上的損耗才能完成任務。

&ldo;不然你們堂官就沒了額外的飯食銀子。其實，老大哥拿到手的&l;飯食銀子&r;很有限，部裡下面人從中搗鬼，摟得錢比你多十倍還不止。這次禁衛軍出洋考察要換洋人貨幣，都有人敢拿這個做文章，恭王爺差點沒拔出白虹刀來砍人！我本來從不知道這裡還有那麼多歪門邪道，出了趟洋全明白了‐‐就為了自己這麼丁點的好處，你們都能把一項挺好的改革打下去，還要在我這裡編排說人家是書生之見，我就不服！&rdo;

載澤氣得乾坐在那裡，好半晌動彈不得。

&ldo;喝茶喝茶！&rdo;載灃看載濤怒氣沖沖的模樣也不敢訓斥，只好繼續圓場。

載澤半天后才蹦出一句：&ldo;皇上不也反對鑄一兩的銀元麼？怎麼到了你的口中，卻完全變成了度支部的一己之私？&rdo;

&ldo;皇上？不錯，皇上是說要鑄七錢二分的，可你光抓著這個不放有什麼用，他還有個前提‐‐今後要廢兩改元，天下貨幣全部以7錢元為本幣，當然該鑄七錢二分的銀元。我倒是在想，到了那時你們會不會矛頭一轉，又說要鑄重一兩的了。&rdo;

說完，載濤昂著頭去見老祖宗了，把載澤鬧得個大紅臉。

載灃勸道：&ldo;算了，別往心裡去，我正要入宮去求皇上呢，被你們兩個一鬧，這下都晚了。&rdo;

聽說載灃要辭攝政王的頭銜，載澤張大了嘴，好半天才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