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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宛若兩個賭場的老手紛紛開始下注。神尾在正面壓下了小注，而在東西兩翼構建的包圍圈上下了大筆錢。王士珍在第3師上下了中心開花的中注，而在反攻與反包圍上下了重注。

參謀熟練的作業讓沙盤上的形勢一目瞭然，神尾不斷加大賭注，不僅讓46聯隊趕緊頂上，而且從其他聯隊抽調了兩個大隊加派給損兵折將、傷痕累累的48聯隊，而東西兩側則各將2個聯隊的兵力用於快速穿插，妄圖將&ldo;支那第3師主力&rdo;徹底消滅在包圍圈裡。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就在激戰一觸即發的當口，原本一直承受著鬼子壓力的3師第一團正面方向反而沉寂下來。

&ldo;小鬼子在搞什麼鬼？&rdo;3師的師部裡議論紛紛，曹錕心裡緊張，面上卻是異常沉穩。

&ldo;不要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家聽前指的安排。&rdo;

唯有一個人始終在那裡沉默不語。

&ldo;子玉，既然反攻在即，是不是把一團撤下來？&rdo;一團可是跟隨曹錕發家的老兄弟了，從小站練兵那會就有不少軍官跟隨曹錕，無論是資歷還是感情都讓人割捨不了。

&ldo;不！&rdo;吳佩孚搖搖頭。

&ldo;師座、參謀長，一團已經在奉命加固防線，即便不撤，關係也不大，反而能迷惑敵軍。&rdo;

吳佩孚還是搖頭，口裡只說出兩個字‐‐&ldo;進攻！&rdo;

正文 第四卷 第十六章 夜襲得手

&ldo;進攻？&rdo;眾人面面相覷，曹錕臉上一驚，問道，&ldo;子玉，你要進攻，我沒聽錯吧？&rdo;

&ldo;這兩天鬼子攻得這麼兇，也該輪到我們開開葷了。&rdo;吳佩孚指指窗外，&ldo;何況現在正是夜間，便利隱蔽。&rdo;

&ldo;可是……為什麼要進攻呢？&rdo;幾乎沒有人能想通這個問題。

&ldo;師座，聽我的，沒錯。&rdo;

&ldo;我……&rdo;曹錕愣在了當場，臉色由紅變白，然後再由白變紅，最後咬牙道，&ldo;準備夜襲。&rdo;

&ldo;師座！&rdo;指揮所裡一片驚叫，其餘眾人全部站立起來，&ldo;還是要慎重啊。&rdo;

&ldo;按參謀長的意見準備夜襲部隊，有什麼責任我來擔。&rdo;緊要關頭，曹錕攬下了所有的責任‐‐這是他最讓人稱道的地方，對於自己信任之人能放手使用。

實際上，對於為什麼要發動夜襲，吳佩孚自己也很難舉出特別有說服力的理由，但直覺告訴他，在連續按照既定計劃後撤後，需要做出一定的調整‐‐兵不厭詐。

凌晨2時，正是睡意朦朧之際，連日來連續作戰的鬼子也是疲憊不堪。雖然明日還要發動炮火攻擊，但對作戰已有了倦意和疲態，更何況已是人體反應最為遲鈍的時刻，對於國防軍的動向自然不甚了了。就是在外面巡邏的哨兵亦是哈欠連連，止不住地揉眼睛提升。

猛然間，喊殺聲四起。槍聲大作，悄悄摸至日軍陣地四周的第3師夜襲隊暴起發難。

夜間地戰鬥最大的困難在於如何在視線不良的情況下完成戰鬥任務，其次便是各部隊間的配合與排程。在這個時候，兵力的多寡反倒是其次，因為場地有限，再加上出於隱蔽的需要，大部隊出動並不能帶來多大的提升。反而容易造成誤傷或者提前暴露蹤跡。

對於夜戰部隊地選擇，吳佩孚進行了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