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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飛不耐煩地回過頭：&ldo;滾!&rdo;

我鬆開手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他，以便於齊飛能更仔細的端詳我，他眨巴眼睛看了半天：&ldo;怎麼這麼眼熟呢?&rdo;

然後，他回身繼續走，這個吝嗇鬼搶了那麼多錢，竟然連個包子都不施捨。我怎能放過這個機會，我跑上去重新拽住他的衣服：&ldo;求求你了，我一天沒吃飯了，大哥，給個包子吃吧。&rdo;

這回，他沒趕我走，而是斜睨了我一眼，晃了晃手裡的包子：&ldo;想吃包子是吧?那就跟我走。&rdo;

我假裝嚥了口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手裡的包子，他就這樣把我帶回了他們的居住地‐‐偏僻山村深處的一個平房。

我永遠忘不了白偉亮看見我被齊飛帶回來時的表情：震撼，不解，心痛，還有惶恐。

有絲竊喜湧上我的心頭，他在為我擔心，他的惶恐是因為我，但隨之而來的悲蒼像滔滔江水淹沒我所有美好的想往。

我是任務在身的人民武警，他是行將畢命的殺人犯，我不知他有沒有感覺到我看著他的眼神裡隱藏著多少難言的悲傷。

齊飛忽然哈哈大笑：&ldo;你們看我把誰帶回來了?&rdo;

齊高上前，仔細地辨認我：&ldo;這好像是三年前偉亮帶回來的嘛!&rdo;

白偉亮立即上前說：&ldo;好像不是，只是有一點象罷了。&rdo;

他對齊飛說：&ldo;帶她回來幹什麼?我們又多張嘴吃飯，吃完包子趕緊讓她走。&rdo;

齊飛卡巴卡巴他的小眼睛，回敬道：&ldo;亮哥，這你就不對了，行你帶人回來，就不行我帶人回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可過夠了，她的飯錢我出。&rdo;

說完他招呼我坐在他旁邊，拿出兩個包子給我。

白偉亮看著我，眼睛裡全是責怪，意思分明是：金光大道你不走偏偏闖進死衚衕。

氣氛一時沉默起來，齊高趕緊打圓場：&ldo;都是自家兄弟，何必為個女人傷和氣，這樣吧，女人如衣服兄弟輪流穿。&rdo;

他轉身死死盯著我：&ldo;怎麼樣?只要你答應陪著我們兄弟，包你吃飽穿暖。他的話語看似利誘，更多的卻是威脅。

正在吃包子的我，抬起眼睛看著桌對面的白偉亮，他的眉頭擰成個大疙瘩，無滋無味地嚼著包子。

我坐直身子，看著齊高：&ldo;我答應你。&rdo;

此言一出，白偉亮立即停止了咀嚼。

沒等齊高的笑意開花，我又接下來說：&ldo;但是，我只能陪一個人。&rdo;

齊高笑了一半的臉難看地凝固住，像個雕塑失敗的臉孔。

齊飛在旁邊迫不及待地問道：&ldo;那你選誰?&rdo;

我站起來繞到飯桌的對面，走到白偉亮身後，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地說：&ldo;我選擇他，白偉亮。&rdo;

白偉亮沒有看我，也許我走過來時，他就已料到我的選擇。

他抬起頭，看著桌對面臉色灰牆般的兄弟倆，安撫地擺著雙手說到：&ldo;先聽她把話說完。&rdo;

三個人的目光一起看向我，我接著說：&ldo;因為我十六歲那年，是偉亮哥最先收留了我，那個時候我就愛上他了，我燕子愛上一個人，就不會改變，這次，我就是為了找他來的。&rdo;

齊飛說：&ldo;我說看你眼熟，果真是三年前的你，那當時你為什麼逃跑?&rdo;

&ldo;我，我，&rdo;我一時忘了這茬，不知怎樣接上。